萧袅诧异道:“原来还有中原人来此!”她想着南蛮之地,离周国、姬国何等远,即使是陈国本土的人也鲜有人来此。
莲生也是一脸猜测,这个时节商人是绝不会前来的。中原的周国、姬国和陈国都已经入寒冬,道路难行,时有大雪封山之事。除非是有什么紧急之事……
“你可是……萧袅姑娘?”
萧袅还在胡乱想着,就听见身后有人唤着自己,这声音听起来好熟悉啊!她纳闷地转过头去,僵立在那里动弹不得。
“真的是你!”
一旁的莲生神色异样,忙道:“她不是!”
绯药凤眼一斜,唇边挂着似有若无地笑:“人生真是无处不相逢啊,法师,”他摸了摸鼻尖,“噢,对了,应该是莲公子,本教主差点忘了,公子已经还俗了。”他的眼睛掠过,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他本是随着众人回天山,却在途中有了娘亲的消息,便日夜兼程的赶来南蛮。
莲生面不改色,客套道:“没想到绯教主也在此!”他果然,已经接管了玄衣教,也就是说父皇的计策没有完全实现—斩草须除根。
绯药往前走了一步,凤眼里流转着万种风情,盯着萧袅看了半天,“你就是她!”他的语气肯定,不容辩驳。
萧袅不知为什对着他,脑海里就想到了那件毁她清誉的事,嘴皮子也变得不利索了,半天才说道:“你胡说什么!”自己也觉得底气不足。
“她是谁都和你无关!”莲生冷声道,拉着萧袅就要离开。
绯药向前拦住了两人的去路,调笑道:“公子急得走作什么,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不如叙叙旧?”他双手抱胸,眼睛却看着萧袅。
“先前不是两清了,哪有旧情可续?”莲生不依不饶,半步不让。
绯药退后半步,凤眼哀怨的看着莲生:“公子好生无情!”
萧袅看得眼皮一跳,那个就想起醉流景里的小官和客人之间的打情骂俏,嘴一歪,厌恶道:“好生说话!”
绯药也不恼,竟乖乖点头,凤眼极为认真地看着萧袅:“我本就只想和你说话呢!”
说着居然伸手去拉萧袅。
萧袅吓得向后一躲,喊道:“你要做甚?”
绯药神情一冷,凤眼里有着莫名的失落:“你真的不记得我?”
萧袅眼神漠然地看着绯药,心底却狠声道:我怎会不记得你!
绯药没想到萧袅竟然忘了自己,急道:“在醉流景,你救了我,还帮我……帮我……”这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纵使他经历了丧父之痛,又被委以重任,再也不是那个躲在父亲身后的无知孩童了,可是,像这样的话他还是无法说出口。
萧袅大窘,声音一扬:“你到底要胡说些什么!”明眼人眼看,就知道她很心虚。
莲生看着萧袅,有着难言的心酸,他看着前方道:“我在树下等你。”这些事不是他挡在前面就能解决。
“莲生,莲生……”萧袅看着莲生神情淡漠地离去,心急如焚。
“你到底要做什么?”萧袅看着绯药没好气的问道。
绯药看着萧袅,半晌才道:“我……我找了你好久,原本以为你死了。”他神情激动,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看来思诺之前的调查,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你,你找我作甚?”萧袅莫名其妙,心中一凛,难不成想让我负责?
绯药凤眼微弯,透着灼灼之光:“你我的事,你真不记得?”
萧袅不答,那件事打死也不能承认。
“我要娶你!”绯药站在萧袅面前,神情里没有一点轻佻之色,仿佛又回到了十四岁少年的纯情,只有一颗赤子之心。
萧袅被这句话震得不轻,笑着道:“你开什么玩笑!”这家伙也太能扯。
绯药看着萧袅不信,承诺道:“你等我三年,十七岁我便可以娶你。”只要三年,他便成人了。
萧袅倒是被逗乐了:“哈,我为何要等你,我又不打算嫁你?”
绯药一听,凤眼通红,厉声道:“你我已有肌肤之亲,你怎能……怎能……”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劈得萧袅目瞪口呆,她尴尬至极:“绯教主,你说的太严重了,太严重了。”她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会遇到这样的事。
绯药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一腔热血会换来这样的结果,脸色灰败:“你当真不愿嫁我?”
萧袅表明心迹,撇清关系:“不愿意。”
绯药凤眼一勾,冷笑着:“果真是我自作多情了!”他瞪着萧袅,又望了望树下的莲生,“他可是你中意的人?”
萧袅看了过去,此时的莲生一身白袍立于树下,风轻云淡,安闲自若。可是那消瘦的背影,让萧袅忍不住心疼着。
“哼,果然是他。”绯药疾言厉色,凤眼里有着冷光。
萧袅回过神看着绯药,劝慰道:“我不过区区之色,不配绯教主如此用心。”
绯药仰头大笑,凤眼里溢满泪水:“我绯药何时需要你这种身份的人来劝解!”他的凤眼一眯,甚是无情,“萧袅,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今日如此对我!”伤他心者,他十倍奉还,不百倍,如果是能做到千倍最好。
绯药握了握自己的拳头,爹爹死后他就告诉自己,不能软弱,不能退缩,别人欠他们的,他要一一讨回。他又抬头看了看萧袅,今日之耻,他日必还。
绯药又恢复成那个风情万种的模样,凤眼含情,红唇上扬,挂着似有若无的笑。,他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