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原本信心百倍的黄粱胡成英站在黄烟的面前,脸色难看无比。
黄烟容貌秀丽,当得起美人二字。
只是那过于细长的眉眼以及极薄的唇瓣,让其的面容多了些许尖刻之意,沉寂之时,其气质便显得阴鸷十足,一看便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
“这么多人找一凝气二层的老修,不但没找到还被其借机炸了铺子……”
想到原本一桩小事,出动这么多的人手却搞成如今这副局面,黄烟是极为不满。
“现在我们已经都将结缘坊给翻过来了,却还没找到那姓路的——如果不出意外,相信那姓路的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离开了结缘坊!”
黄粱闷声示意,胡成英忙接茬道:“听闻是夜,崔师姐曾送一低阶老修登上去往雷击峡之巨舟,在下以为……”
“闭嘴!”
不等胡成英说完,黄烟便是厉声呵斥道:“内门弟子之间的关系,不容挑唆——影响门内团结的下场,我想你应该清楚!”
胡成英连道不敢,黄粱却是不忿道:“万一是真的呢?若是真的,咱们至少还能确定那姓路的去了何处!”
“你也闭嘴!”
气的训斥道:“为了一女人搞出如此多事,若是得逞也便罢了,却偏偏还一地鸡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黄粱憋红了脸,半晌才道:“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不成?”
“若崔羞月护着他,那么无论是为何,我这边都不便出手!”
黄烟道:“而就凭其能于结缘坊这天罗地网之下都能顺利逃脱,你以为在那雷击峡,你还能奈他如何不成?”
想到雷击峡不但是周边数十万你最负凶名的混乱之地,更有不知何时便会出现夺人性命的雷霆,黄粱便脸色发白,心说在那等地方,怕是没有筑基实力,想要保命都难,就更别说是追杀他人了……
“算你还不是完全没有脑子!”
黄烟哼声道:“既然你知如此,那就更该知道他一凝气二层之修去往那边,最终能活下来的机会几乎为零——他已自寻死路,你又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虽被黄烟连番羞辱,但出得门来的黄粱依旧是豁然开朗,喜笑颜开。
见到黄粱的表情,等候在外的林青心头咯噔一声道:“黄少如此开怀,想必是已经有了那路长卿的消息?”
“不得不承认那老东西还真有几把刷子,居然能想到办法从结缘坊逃将出去!”
黄粱笑道:“不过他逃哪儿不好,却偏偏逃往雷击峡——他自己送死还免得我等脏手,当真是可喜可贺!”
雷击峡……
听到这个名字,林青似乎都已经看到了路长卿被雷霆化为焦尸,或者是被那些穷凶极恶的散修野修剁成肉酱般的惨状……
“现今路长卿已死,雪儿便再无牵绊!”
黄粱看着林青笑道:“未来岳丈,看来我们是到了该讨论讨论黄林两族结亲细节的时候了……”
“黄少,你这话从何说起?”
林青变色道:“雪儿道侣之事,自由她自己做主,若是她点头同意与黄少你结为道侣,林某当然是双手赞成,但若是她不肯——我这个当爹的,自也绝不会亲手将她往火坑里推!”
“林青,你这是何意?”黄粱怒道。
“没意思!”
林青摊手道:“你黄氏积欠,我林氏会尽快偿还于你,至于道侣之事——黄少你还是去问我女林雪,问问她答不答应再说!”
“好哇,好哇……”
听到这话,感觉从头到尾自己都在被林青愚弄的黄粱勃然大怒道:“想不到我黄粱自诩老谋深算,居然会被你谋算——你分明是想借我之手断雪儿之念想……难道你就不怕此事被雪儿知晓,后果如何吗?”
“黄少你别忘了谋害路长卿,你也有份!”
林青冷笑道:“我林氏小门小户,可比不得你黄氏一门三筑基——要是一拍两散,咱们倒要看看谁更倒霉!”
说罢,林青是拂袖而去。
想到黄粱那难看的脸色,再想到之前在黄粱跟前受的无数窝囊气,林青是浑身舒爽,简直都要笑出声来……
至于路长卿……
在林青看来,不死当然最好。
可万一他倒霉死了,那也同样算是好事一桩……
毕竟他死在雷击峡,无论如何都和自己无关,就算是林雪要怪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到时候林雪还能以异灵根之赋,另寻天赋之修为道侣……
总之,在林青看来,在这整件事中,虽然谋划之人,全都是路长卿和黄粱,但获益最大的,反倒是自己这个顺水推舟之人,是自己林氏!
“该死的林青,你以为捏住了我黄粱谋害路长卿的把柄,就能让我投鼠忌器么?”
看着林青得意洋洋的背影,黄粱是咬牙切齿,心说你姓林的也太天真了——我黄氏一门三筑基,更有刹海门为靠山……
想收拾你一小小林氏,手段可多得是!
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在这边发生着这些的同时,路长卿依旧在去往飞往雷击峡的巨舟之上,写写画画……
书中之人全都姓荒,所在海域也只是个虚无的海域,似乎一切都和黄氏无关。
只是书中家族一门三筑基,长子荒凉乃是一跋扈纨绔,小女荒莺又是一尖酸女子,大女荒烟天赋极高,分属上宗内门……
种种设定,欲说还休。
这还不算。
那些画册中赤膊相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