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已见到虞城脸上血迹。
三人不敢发声,也不敢移动,静静看着虞城,不知他要做些什么。
虞城双眉紧锁,单手按住剑柄,站在原地,似是张望。
林焱回头看向红袍儿,眼神询问。
红袍儿耸耸肩,示意静观其变。
林中,虞城看了一会儿,似是松了口气,招招手,黑暗中又涌出几人。
王康,长乐,太史雨,左徒欢,徐碑,大胥博,吕虞。
缺了司空无,凌人成,衙推望,还有那领路之人!
林焱心中计较,司空无已惨死于他面前,剩下三人中,至少有两人也已遇害。
想来能将这些惊弓之鸟聚集起来,也只有虞城能够办到。
他又看向山师阴,后者手掌下压,示意稍安勿躁。
众门人跟在虞城身后,脸色多是惊疑不定。
虞城再次环顾四周,松开剑柄,“大家先在此处休整一番。”罢按住左肋,似是异常痛苦。
“教习!”左徒欢暗呼一声,想要上前搀扶,被虞城单手制止,“不碍事。”
左徒欢叹了口气,“衙推师兄惨死,若是他在,以他们衙推家的医术,定能缓解教习痛苦。”
虞城摇了摇头,“这点伤,你们不必介意,好好休息。”
左徒欢面露苦涩,“都怪我粗心大意,被洪波那家伙有了可乘之机。不然,也不会连累教习受伤。”
虞城再次摇头,“你们皆是同门,难道要我见死不救。只是没想到,这洪波居然是叛徒,而且深藏不漏……”
林焱心中暗暗分析,看来那领路之人唤作洪波。
红袍儿推断没错,真是此人暗中下手。
看起来武艺还是不差,竟然伤了虞教习。只是这洪波为何要做这些?
正当他疑惑之时,虞城突然站直身子,拔剑出鞘,“谁?”
众人皆是一惊,齐齐站起身来,拔出兵龋
林焱与山师阴对视一眼,南柯拉住两人衣角,示意心有诈。
三人心有计较,仍旧不动。
虞城拔剑四顾,“洪师弟,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洪师弟?林焱心中一惊,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只是等了半响,依旧全无动静。
林焱心中疑惑,准备回头,却感到背后被红袍儿一推。
林焱踉踉跄跄跌出林外,八把兵刃立刻指在脸上,“是我,林焱!”
众人收住兵刃,望向虞城。
虞城面上没有丝毫松懈,“还有谁?”
山师阴施施然走了出来,“还有我。”
虞城盯着山师阴看了片刻,“南柯师妹呢?”
山师阴摇了摇头,似是担心,“走散了。”
林焱心中诧异,虽然不知山师阴打何主意,但也低垂脑袋,配合表演。
虞城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在此处走散,只怕凶多吉少。”他还剑入鞘,“你二人可曾受伤。”
二人摇头。
虞城点零头,“那便好。大家能够群聚一道,就是好事,那个洪波可不好对付。只怕已是一流巅峰。此人也是可怕,竟在九霄藏匿这么多年,从未有人知他实力。我与左徒欢合力与他周旋,才得以逃脱。”
左徒欢讪讪一笑。
林焱想他应是在为之前之事尴尬。
他那时见到林焱,掉头就跑,确实有些怂包。不过这种情况,也是可以理解。
山师阴观察周围之人,似是并不在乎虞城了什么,“能将大家聚在一起,虞教习也是好本事。”
“为了找到你们,我也是费尽心机。”虞城苦笑道:“但是,既然是我带你们来,自然要带你们离去。这是我的责任。”
罢,他转向众人道:“人已聚得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前进。”
山师阴皱眉道:“去哪儿?”
“离开‘万兵冢’。”虞城沉声道:“那洪波动了冢中阵法,瘴气变化,来路已经无法回去,我得带你们重寻出路。”
山师阴挑了挑眉,“那洪波怎么办?”
虞城斩钉截铁道:“将你们安全送出,我自会回来找他决一死战,维护九霄山门的脸面。”
林焱心中惊讶,瞥了眼林中南柯,“那南柯姑娘怎么办?”
“南柯师妹。”虞城低头沉吟。
人群中,徐碑开口道:“事已至此,哪还这么婆婆妈妈,做大事不拘节。难道要我们这么多人,为她陪葬?”
林焱心中火起,就要拔剑,被山师阴按住手臂。
林焱不解地看着红袍儿,红袍儿对虞城略施一礼,“我们能够理解,后面的路还得全权仰仗教习。”
虞城叹了口气,“虽是对不住南柯师妹,但时局如此,也只能这样。”
林焱目光扫过众人,无人敢与他对视。
他只觉心底发凉。
事到临头,人性便是如此。
他已反应过来,应是红袍儿让南柯隐藏身形,万一出事也能有个接应。
只是眼前这些人。
唉。林焱心中暗暗叹气。
虞城拍了拍他俩肩膀,“迟则生变,快些赶路。”
两人默默点头,加入队伍。
山师阴在背后趁机招手,示意南柯姑娘心跟上。
两人特意落在队列后端,确保南柯不被他人发现,也变相保护她不受侵扰。
虞城在前带队,一路上七拐八绕,竟是异常安全,就连那恼饶惨叫声,也不再响起,不知不觉众人已是沿湖而校
只是那夜空,静得可怕。
不知行了多久,林焱抬头望,只能见到月在云后,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