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黑衣坠地,震起漫扬尘。
尘土扑面,众道士举臂掩面。李尔冉纹丝不动,那尘轻轻散至两旁。
他稍稍挥手,遮目烟尘便飞扬而去。
终能见到面前人影。依旧是那身黑衣打扮,不同是的,今日他腰上跨了一个布袋,手里捏着一枚果,已经剥开一半。
壳如荔枝,却微微泛青,果如龙眼,却无龙眼晶莹。
李尔冉看着黑衣手中果,眉头微皱,“龙荔?”
古书有记,“静江一种曰龙荔,皮如荔枝,肉则龙眼,其叶与味习兼二果之特色,皮青便熟,后则转黄。”
它还有一别名
疯人果!
生啖能引癔症,或见鬼物。
猫怔仲嚼了口疯人果,撇头对一边话,“废物,你看,本座从这么高跳下来,毫发未伤,是不是比你厉害?”
面朝之处,唯有山壁,他在与谁对答?
况且位便能御空飞行,他硬要跳下山巅,也是疯的可以。
李尔冉并不在意这些,回头看着陶竹,“你与黑一门勾结?”
陶竹急忙摇头。
猫怔仲却一步窜到李尔冉面前,“老牛鼻子,那白袍废物在和你问好。你为何不答?”
李尔冉微微皱眉,正要话,猫怔仲又徒五步开外,从布袋里又掏出一个果子,“这果子好吃的很,牛鼻子要不要来上一颗?”
李尔冉微微挑眉,“让开。”
“让开?这么客气?”猫怔仲歪着脑袋,看着身侧,“废物,这牛鼻子脾气何时这般好了?原本每次见到本座,都是喊打喊杀。”
李尔冉深吸口气,怒目圆睁,“滚开!”
音浪翻涌,荡开波纹,笔直撞在黑衣身上。黑衣却连衣角都不动分毫。
“这才是我认识的牛鼻子嘛。”他掏着耳朵,又吞一口疯人果,“牛鼻子,你这老人气可是厉害,怕是活不了几。本座认识几个南疆巫医,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延年益寿不,半死不活总有办法。”
李尔冉眯起双眼,伸手一招,陶竹佩剑落入手郑
“咋滴?还要动手?”猫怔仲朝着虚空推了一把,“你这废物别拦本座,本座早就想揍这牛鼻子。娘的,整虚头巴脑的,整些师法自然,你们本座疯,这牛鼻子才是真的疯了吧。”罢,按住木杖剑柄。
木杖未出鞘,李尔冉已至面前。
剑落,却见到猫怔仲身影虚晃,再次退出两丈。
黑衣仍旧面朝空气,似是诧异,“什么?不许用剑?”他仿佛凝神听着,面露微笑,“是了,你走后,这世上还有谁值得本座拔剑?”
“猫怔仲!”李尔冉平举手臂,剑尖指向黑衣,“丢了你手里的疯人果,莫要再发梦了。柳凤泊,已经死了!”
“死了?”猫怔仲看了眼李尔冉,有看了眼身旁空气,突然放声大笑,“你是不是瞎?他就在这里,他一直都在这里!你们!”黑衣指向众道,“是不是这老贼眼瞎?”
众道士垂首无言。
猫怔仲呆呆愣神。
李尔冉似是叹了口气,扭腕压住铁剑,扭头道:“石头,我们回家。”
话音未落,脑后生风。
李尔冉骤然转身,挺剑还击。
“噗嗤”似是利刃入肉声响。可那剑,却难进半寸。
几滴温热落在老道脸上,猫怔仲竟然近在咫尺。他用一只肉掌捏住铁剑,任由利刃划破掌心。
血珠落在老道面上,襟上,黑衣却似浑然未觉。那双深邃眼睛,如同混沌一片,“是了,是了,本座想起来了。是本座那跟班,求本座来杀你呢。本座只顾着和那白袍废物聊,居然忘了这件事,实在是罪过罪过。”
李尔冉却不管他,扭转剑柄,势要将黑衣手掌捣烂。
却谁想,猫怔仲借那扭转之力,腾身而起,落于李尔冉身后,朝着众道士痴痴笑着,“你们看不到柳凤泊?”
李尔冉眉头紧皱,倾身反刺。
却见猫怔仲轻轻跃起,又轻盈而落,正落在李尔冉剑脊之上。他佝偻身子,朝众道士邪魅一笑,“本座,这就送你们去见他。”
“猫怔仲。”李尔冉轻声着。
黑衣回过头来,“你这牛鼻子真是聒噪!”
只见剑光一闪,猫怔仲飞身而起,重新落于山道下处。
李尔冉剑尖指地。
猫怔仲低头望向右足,足上黑靴碎成飞屑,“哟。”
老道微微一笑,“莫要瞧老人家。”
猫怔仲骤然扬起左足,一记鞭腿突如其来。
李尔冉有条不紊舞起剑眨
猫怔仲沾之既退,左足也是再无黑靴。他却又取一果,囫囵吞下,“多谢牛鼻子,为本座脱靴。”
李尔冉挑了挑眉,“贫道还要为你宽衣。”
猫怔仲整了整黑衣,“这衣服本座喜欢,可不能让你随意脱了。”
“由不得你!”李尔冉出剑。
那剑似是极慢,仿佛每一瞬剑势尽收眼底,可话音未落,剑芒已至!
猫怔仲似是怕极,侧身闪避。
善水剑法,连绵不绝。狭长山道,李尔冉一进再进。
猫怔仲连滚带爬,一退再退。
众道士连吸冷气:未曾想到掌教真人,封了位修为,竟还能将猫怔仲这位,压制至如此境地。
猫怔仲再退数步,身后峭壁退无可退。
长剑又至胸前。
猫怔仲再退半步,踏空而起,两指夹住剑尖。
李尔冉止步崖边。
“位,位。”猫怔仲似是叹气,眼中恢复清明,“牛鼻子你空有位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