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已是按耐不住,猛扑而来。
陶竹抿嘴一笑,画圆舞剑。
两人擦肩而过,石磊再中一剑,肋下鲜血淋漓。
陶竹甩去剑上血珠,再与石磊对峙。
人群之中,月撒之下。
一人持剑独立,一人伏地低狺。
三成大师暗叹口气,轻轻闭上双眼,低声诵道:“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陶竹眉头微皱。
石磊却浑身一震,突然捂住脑袋,就地打滚。
而他目中红光竟在缓缓褪去,隐隐泛出金光。
陶竹不明所以,但他不会放任三成施为,“让那秃驴闭嘴!”
一边着,他又攻向石磊。
长剑所至,石磊抱住脑袋,无法闪避。
捆绑大师的道士,更是举起剑柄,意图敲晕三成。
可三成大师不管不理,口中念词不断,“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问佛……”
道士奋力敲下。
剑柄敲破额头,血流满面,可三成大师已然不顾,“世间何故,甚多苦恼?”
那边陶竹长剑已经刺到石磊胸膛,却再难寸进。
白雾不在,红芒已消,热浪回笼。
石磊胸膛凝聚金光,口中低声呢喃,“只因,不识我。”
一瞬,金光耀眼。
下一瞬,陶竹手中长剑,寸寸崩裂。
三成大师身周道士,尽皆倒地昏迷。
石磊一身金光,立于大师身侧。
三成大师双手合十,低声道:“施主,可曾知佛?”
石磊面露佛光宝相,也是双手合十,“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吾心头。人人有座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
三成大师微微一笑,“一年光景,贫僧未教施主一招半式,只是诵经陪伴,而施主却已佛心深种,真乃佛缘深厚。”
石磊似是明悟,笑而不语。
陶竹望着手中断剑,又瞥了眼远处树影,眼角抽搐,“何必叽叽歪歪,今日就算达摩亲至,也要留下!”
“擒贼,先擒王。”
石磊同样望向树影,“你们,已拦不下我。”
话音一落,足下急踏,朝树影直冲而去。
陶竹脸色大变,“拦住他!”
石磊身上,金光大盛。
所过之途,触者尽皆口中喷血,四处横飞。
转瞬,树影已在面前。
他已能看清树下人影。
两撇胡,鹰钩鼻子。一身黑衣,五爪金龙。
五爪金龙?
石磊心中一窒。
突然,一袭灰袍出现在他面前。
滔威压,扑面而来。
竟是个瞎眼老者!
只见他向石磊,伸出一指。
一指!
石磊浑身金光,四散崩裂,化尘而去。
石头呕出一口鲜血,瞬间昏死在地。
那老人身影一动,再次不知去向。
黑衣中年跨过石磊身躯,走出树影。
月光照亮他的眉眼。
正是大燕之王,武睿!
武睿瞥了石磊一眼,冷冷看着陶竹,“爱卿,就要给孤看这些?”
陶竹掌心冒汗,立刻双膝跪地,“大王息怒。”
一众道士尽皆下跪,口中齐呼,“大王息怒。”
武睿再看石磊,“意图行刺,即刻斩首,鞭尸示众!”
“大王!”远处,传来一个苍老声音。
武睿扭头望去,正见到李尔冉从月下林中,缓缓行来,“可否卖贫道一个面子?”
武睿眉头紧皱,“当年白袍之事,掌教可曾忘了?掌教的面子,还不够大吗?”
李尔冉行至树下,叹了口气,“贫道老了,这一年多亏这个娃儿陪伴左右。贫道已经封了一身修为,只求有一人伴身终老。”
“贫道保证,这娃儿绝不会离岳山半步。更愿炼制百炉延年丹药,赠于大王。”
武睿挑了挑眉,“掌教,可知孤下禁佛?此子,可是与佛教大有渊源”
“大王!只要大王愿意放过这孩子。贫道……”
李尔冉一鞠到底,“贫道愿意将这一身修为,传于王子。只求大王,饶这孩子一命!”
“掌教!”陶竹惊叫出声。
武睿瞪他一眼,他便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燕王伸出双手,扶起李尔冉,笑道:“掌教,何必如此。”
他瞥了一眼石磊,“不过是个孩子,孤还没这点容人之量?”
李尔冉苦笑,“大王圣明。”
就在此时,又有一人从林中而来,见到武睿立刻跪地磕头,“父王,此子绝对不可放过。”
燕王微微皱眉,“王儿免礼。”
那人抬起头来,竟是莫提!
武睿将他唤作王儿,那他竟是当今燕王爱子,王子武莫!
武莫站起身来,眼神滑过地上石磊,闪过一丝狠辣,“父王!绝对不能放过此人!”
“哦?”武睿挑了挑眉,“何出此言!”
武莫侃侃而谈,“于儿臣眼中,一国威严尤甚李掌教一身修为。武艺没有,犹有卞老保驾护航,可我大燕明明禁佛,却随意食言,一国威信顷刻荡然无存!岂不是让下人耻笑?况且……”
武睿淡淡问道:“。”
武莫轻声道:“此子,乃是那林焱之弟。”
林焱之弟!
武睿面色一寒,他立刻会想到那日雨夜,擎剑气仿佛就在眼前,那身白袍始终是他深夜梦靥!
李尔冉双手发颤,他瞪着武莫,如同从未见过此人。
转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