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面无表情的承应一声,李儒心中暗骂不以,要是郭汜等人是放屁,那你又如何?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李儒起身走到堂中,指着墙角堆放杂物的桌榻,嗤笑道“现在主公就是这方毛毯,而那个桌子就是压在主公头上的小皇帝,一个堆满旧物的废弃桌子,却占据着崭新的毛毯,若是想让毛毯堂堂正正的展露在人前,我们只有掀翻桌子或者换上一副轻若鸿毛的桌子,扫除上边的杂物。”
“...”
以前吕布就感觉李儒此人心肠歹毒狠绝异常,今日一闻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了对方,将皇帝比作桌子,将董卓比作毛毯,殊不知想要把桌子从毛毯上搬开,那桌榻还是桌榻么?起不就成了睡榻又或者单一的毛毯。
而作为李儒忠实的盟友,李肃紧忙站出来一脸正气的说道“主公,属下觉得文优军师所言极是,咱们这方崭新的毛毯总被一堆毫无作用的旧物压着,还有一个只知道承载旧物的桌子,别说是我恐怕这西凉军中任何一个兄弟都不能忍受如此暴遣天物的行为。”
其他西凉军将领虽然被李儒的一番言震慑了好半天,但眼尖的李傕见董卓从头到尾都坐在那里,神情变幻莫测,便知道自家主公已然心动,遂轻咳了一声,然后站起身大声喊道“破旧立新总会遭人非议,但主公身为大汉肱骨之臣,应怀有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觉悟,为大汉,为天下开辟一条新的道路来。”
“属下也赞同李将军的观点,我十三万西凉军将士,皆愿站在主公身后为主公鞍前马后。”
“属下附议!”
听着堂内此起彼伏的附议之声,董卓看了一眼傲然独立嘴角含笑的李儒,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凝眉沉思的吕布,随即起身喊道“够了,都给本将住嘴,此事暂且搁置,待我与文优奉先仔细商议过,再做决定!”
“喏!”
令虽如此,可堂内的商议最终还是传了出去,于是不到一个时辰,十几封密信从洛阳送出送往四面八方。同在城内,如今正替代龙俊领兵的曹操得知此事后,紧忙入宫与刘辨商议对策。可还没等曹操出宫,洛阳守备军便发生了大规模的逃兵事件。
夏侯兄弟斩杀了几百人,也没有制止住逃窜的慌乱,反而加深了军中士兵的恐惧,仅仅半日八万洛阳守备军就有四千人逃亡。从宫里出来的曹操得知此事后,紧忙封闭洛阳八门,这才减少了逃兵的数量。
“兄长,陛下哪里怎么说?封禁八门虽然可以暂时阻止逃兵增加,可长此以往,军中的士气骤降,都不用董卓动手咱们就不战自溃了。”
“唉。我又何尝不知这是一个下下策呢,但如今的陛下好似疯魔了一样,非要跟董卓分出个高低,扬言只要董卓敢行饽逆之举,他就敢召集天下兵马勤王。可谁都知道现在的洛阳诏令还有那一个人会听?别说是龙俊这类外姓大吏,恐怕皇亲国戚之内更有不少人在等着董卓帮他们扫除障碍呢,那会管朝廷的死活。”
对于刘辨的强硬,曹操倍感无奈,可他的身份尴尬,有些话根本不好说出口。思前想后,曹操沉声吩咐道“这洛阳守备军中派系林立,秒才、元让你们晚间约几个关系好的将领来曹府,我有事交代给你们!”
闻声,夏侯渊与夏侯惇相视一眼,沉声应下。而后曹操走到门口看着逐渐西落的朝阳,喃喃道“希望这一切都来得及,也希望对方能给咱们一些时间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