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兄,黄老,苏侄女,诸位,我张正生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商人,卖关子什么的,一向不喜如此,我更喜欢直来直往的打交道。”
“刚才诸位的话我也听在了耳边,但,有句话我不敢苟同。”张正生沉吟片刻,继续说道:“瓷器虽然只是个摆设品,但美轮美奂的青花瓷,却是千金难求的。”
“一件好的青花瓷,所需要花费的人力,作工,开销,时间等,都是难以估量的。”
“恕我直言,诸位的瓷器在以往来说确实是非常不错的品种,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深得富贵人家喜爱。”
“但今日王公公千里迢迢从南京水陆兼程赶来,我们几大家族也吵了不少两次的架了。”
“张某人本着和气生财,团结和睦共同发展的想法,初心一直不改。不过你们的作态也太不体统,不给公公几分薄面了。”
“张某人不才,但也不想王公公今年选购的瓷器还像往常那般,品相一般,质量低劣,登不得大雅之堂。张某家老匠人们潜心侵淫陶瓷制作工艺几十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几日前研发出新的青花瓷瓶来。”
“诸君稍安勿躁,”张正生看众人要嘲笑他,连忙虚压一下胖嘟嘟的手,笑道::“我知道诸君心里所想,肯定不相信我张家会有色相上乘,制作精美的青花瓷瓶。”
“今日,趁王公公在场,张某相信以王公公的目光刁钻,见多识广,什么样的绝世罕物都有见过,我便请王公公与诸君欣赏下我张家新制作出的青花瓷瓶。”
“王公公万望您多担待,一会替我张家瓷瓶把把关,不足之处,还望王公公能指点一二,张某人受教之下必定回去督促老匠们遵从公公指点,匠心制作好的产品,以供皇室贵族欣赏。”
“张老弟,咱是个直来直往的粗人,别卖关子了,真有好东西赶紧拿出来就是了,拍马溜须有何用,公公难道还看不出你的那点小心思不成?”刘仁奉虽然长得五大三粗,面露凶相,但实际上他是个很细心的人,这些不过是他用来掩饰自己的表象罢了。
不然他拿什么和这些苏州城的富商权贵周旋,并在苏州城开了几十间商铺,生意如此红火?
黄之鸣也点了点头,眼神看着张正生多少有些感慨,不年轻了,这都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啊。
王彦海从一开始到现在,所说的话不足三句,他也不骄不躁,就静静地看着众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他想要的很简单,等这些人吵完了,哪家给的好处多就进谁家的货,反正瓷器相仿,不会有很大的区别,倒也不怕被别人知道他收人好处什么的。
王彦海看向张正生,阴声怪气地道:“张家主不必如此客气,咱家虽然是看过不少罕见之物,但俗话说得好,多学多看,活到老学到老,若张家真研发出稀世青花瓷,咱家也不会错过甄选为皇室特供的。”
张正生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的拍了拍手。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张府管家王旭推门而入,他手里正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一块红色的蚕丝布遮住了一个三十厘米左右高的瓷器。
王旭先是对众人微微欠身,算是打过招呼,转尔看向王彦海,带着恭谨之色,道:“王公公,这便是我们东家令门下老匠们多年专攻的匠心之作,请您过目。”
“哗!”
红布被拉了下来,露出里面青花瓷的真容。
唰!
众人的目光齐齐看向青花瓷瓶,目光从一开始的满怀不信到呆若木鸡,王彦海一开始老神在在的坐在太师椅上,此时“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眼前的青花瓷瓶表面光滑如玉,日光从窗台照射进来令青花瓷表面发出熠熠光辉,众人都有种要被闪瞎狗眼的既视感。
王彦海颤抖着伸出双手,当这干枯布满皱褶的手触摸到青花瓷表面,一股温热传来,丝滑般的质感就像轻抚女子如凝脂般的藕臂,让人流连忘返,不舍松开。
苏奕欢看到这青花瓷表面呈现出淡绿色的光芒,隐隐有青色光晕,她想到叶逸写给他的瓷器制作工艺流程,气的她当即一拍桌面。
“啪!”
苏奕欢的手落在桌面上,她的手心隐隐发红,但她全然不顾玉掌之痛,怒目蕴含憋屈的泪水看向张正生,吼叫道:“原来是你……”
众人从沉醉的神色中清醒了过来,齐刷刷的看向苏奕欢。
王彦海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悦,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看不出他这张阴柔的脸刚才有过生气之色。
张正生带着不解的神色看向苏奕欢,微微一愣,问道:“苏侄女,你这是何故?为何……”
“张正生,原来是你个小人,王八蛋,肮脏龌蹉,你就不怕遭雷劈吗?”苏奕欢怒不可遏的吼着。
“苏奕欢,你发什么神经,我张某人什么时候得罪你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进行人身攻击,侮辱于我?”
张正生的内心毫无波澜,但被人指着鼻子大骂他小人王八蛋,他要是不发点脾气,别人还以为他做贼心虚了。再者他堂堂苏州城大老板,被人这样指责大骂,若不硬气点,以后岂不被人以为他好欺负?
苏奕欢咬牙切齿,冷声呵斥,“你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你心里没数吗?我苏家的瓷器制作工艺竟然被你这无耻之徒从我大伯手里窃去。如此小人行径,就不怕老天有眼,遭天打雷劈吗?”
张正生闻言脸色阴沉了下来,一拍桌案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