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二岁到二十二岁的那段时光里,我离开了世世代代生活在云南傈僳族的姥姥,前往贵州陪着曾经是赶尸匠的爷爷渡过了十年,期间,除了学习正常的课本知识外,爷爷教我的内容,就是那些赶尸世家从不外传的方术秘法了。
爷爷在年轻的时候跟着祖父赶过尸也盗过墓,在祖父的耳濡目染下对天文地理、风水脉象无不涉及,也算是知识渊博,直到后来跟着奶奶成亲,生下了大伯,才在我们本地当了个教书的老师。
后来遇上了文化大革命,知识青年纷纷被排到乡下接受再教育,那时候爷爷家也住了一个城里来的知识青年,两人年龄相差不大,而且兴趣相投,并没有因为农村与城市的差距而无法交往,反而在日子的沉淀里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那个知识青年,就是我的徐爷爷,大伯之所以能够在仕途上顺风顺水,五十岁就能当上副厅级干部,其中徐爷爷的助力相当大,这个容我以后再谈。
徐爷爷那时候跟我爷爷两人都互相仰慕对方的才华,于是爷爷跟徐爷爷讲述一些奇门之术、风水玄奥之说,而徐爷爷则给我爷爷说些恒星卫星、自转公转的知识,直到后来,爷爷又把这些知识教给了我。
所以说,我虽然没有读过初中高中,可初中高中里需要学习的知识,我却是没有遗漏多少,而且还附带学会了许多收鬼抓鬼以及赶尸的本事。
而今天,我就要第一次使用爷爷教我的本事,来对付那只野鸭湖里的水鬼凶灵。
水鬼,与其他的鬼类有些不同,它生前死于水,可死后却善于水中害人,甚至能够借助水中没有打捞出的尸体、或是水中的藻类植物形成实体,力大无穷,进行攻击;但是一旦离开水中,它们就会虚弱不堪,变得浑身无力。
就好比当时野鸭湖上那困住我们的长头发和绿色长藤,那绿色长藤,可能就是由某种水藻变化而成,而那发束,居然能够把我跟王富贵两个成年人拖住不动,其力量之大可见一斑。
如果水鬼成功找到替身,就能够重新投胎转世,摆脱长年累月困在水中的苦难,或许,除了找王富贵报见死不救的仇外,这也是它袭击我们两人的原因。
随着钥匙打开房门,我发现黑子正懒洋洋的躺在客厅前的屏风上睡觉,而屏风下方的鱼缸里,我养的大眼睛金鱼只剩下了两条!看来,又被这家伙偷吃掉了。
黑子是一只很有灵性的猫,因为长年受尸气的影响,它本身甚至已经超脱猫的范畴,类似于精怪的存在,你见过哪只猫能够活二十几年的?
按照常识来说,猫正常的寿命约十三四岁,一岁就相当于人十五岁,两岁相当于人二十五岁,猫十四岁已经相当于人七十二岁,据说猫到暮年并不会给主人带来多大麻烦,一般是生病后不愿进食,几天后就会死亡。
可黑子完全不在此例,它大爷的,从年龄上说它已经算是百岁开外的老人了,居然还偷吃我的金鱼,完全看不出不愿进食的想法啊。
黑子因为经常吃我身体遗弃部分的原因,已经有点与我心灵相通的意味,此时见我腹诽它,懒洋洋的伸了伸爪子,弓起身子“喵”了一声,音调拖得长长的,随后爪子在鱼缸里闪电般的一捞,只见一条大眼鱼又被这家伙叼在了嘴里,得意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我就是要吃鱼,你拿我怎么办?”随后扬长而去。
我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关起大门,鱼缸里孤零零只剩下一条鱼,正惊慌失措的游着,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我居住的房屋有三室两厅,除了常规的两个卫生间与一个厨房外,另外还有两个阳台,此时我使用着其中的两室一厅,一间书房兼实验室,一间卧室,一个摆着电视电脑日常使用的客厅,当然,这个客厅也是黑子活动的场所,另外还闲置着一室一厅。
我打开书房把手里的东西丢进里面放着,又关上了门。
书房和卧室我基本上都不让黑子进入,书房里有着一些我的研究成果,甚至还有一些危害性极大的化学物品,黑子再聪明始终是只猫,我担心这些东西伤害到它;而卧室里放着那套以天地五行大阵为本源,缩小化后可以净化我五脏的器皿,那东西本能就会清除尸气。
黑子跟我不一样,它正是靠着尸气才与普通猫不一样,如果体内的尸气被潜移默化的清理掉,那么它真的离衰老不远了,所以它本能不愿意靠近我的卧室,倒不是我有意限制它。
先是从冰箱里翻出一大块冻着的精肉,随便拿刀切成数块,洒了些人参大枣一类的补品,一起弄到锅里炖着,毕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恢复体力,然后才开始去换衣服洗澡。
那天湖边全身弄湿后因为担心水鬼趁机加害,不敢洗澡,只是简单用毛巾处理下,总觉得身体难受,所以这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洗个澡。
至于水鬼报复,先不说野鸭湖到我住处这么远的路程,毕竟它不是虚鬼,受到水的限制太大,无法做到瞬息千里的本领,而且就算它来了,在我的主场上,难道我还怕它不成?不说卧室里的天地五行大阵,就单单一个黑子,都能够把它赶跑。
等到全身清爽的洗完澡出来,锅里的肉也散发出阵阵香味了。于是,我跟黑子一人一猫对坐在餐桌上,对着一大盆炖肉展开了猛烈的攻势,只吃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大盆约莫四公斤的肉被我们俩吃得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