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孤寒笑道:“这般做,只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而已,若是你想要背负这个罪名,将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让与别人,大可逃走,我和江捕头最终还是能抓住凶手,并没有什么损失。”
王淦不由干笑一声:“配合官府查案,是我们百姓的责任,放心,不论是谁想要对付我,都得看他有几分本事!”
玉孤寒和江啸没有继续和王淦胡搅蛮缠,悄无声息的将王淦转移之后,玉孤寒来到柳红妆的屋子,将一切说了,又道:“眼下王淦就在你的隔壁,若是有什么响动,就让捕快们稳住场面,前来郑家找我!”
“为什么不是我稳住场面,捕快前来找你?你不相信我的本事?”柳红妆说道。
玉孤寒笑道:“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轻功较好,走得快!”
柳红妆心下一喜,不由笑道:“你放心,有我在,这个狡猾的家伙不会有事的!”
玉孤寒只是一笑,心中虽然担忧,但总好过让柳红妆陪着自己一起去冒险,毕竟若真是郑家有问题,今晚上这次深夜拜访,肯定会让他们坐不住。
狗急跳墙,便会有生死危机,他喜欢多管闲事,但却是不能让柳红妆陷入危机之中。
出来平安客栈,玉孤寒走郑家,江啸自然就去王家。此时已经将近亥时,景德镇的夜,向来热闹,此时行人有了倦意,才有打道回府之意。
玉孤寒走在街道上,他在思虑是谁陷害王淦的时候,也在想为何会牵扯到了宰相府,若是秦桧不想,又有谁能从他的府中将东西给拿出来?如果秦桧在布局,目的又是为何呢?
一时间,许许多的问题,全都萦绕在玉孤寒的心间,却是找不到半点线索。
正当此时,寒风吹得更紧,在耳边呼呼发响,玉孤寒只觉得脸上传来丁点凉意,抬头看去,只见得鹅毛般的大雪忽然落下,在狂风的卷动之下,于空中猛烈摇曳,不知道要飘落向何处。
人生如飘雪,落下总要化成水,最终消失在这世间,名利权力虽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却是可以让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好好享受,这也是千百年来,权力名利成为制衡人心的关键。
玉孤寒在想,若不是为了权力名利,今夜这一切便不会发生,也不会牵扯上许多,若不是为了权力名利,大宋与金国之间,便能和睦相处,百姓便能安居乐业。
思绪翻转之间,忽听得一道童声传来:“呀,下雪了!”
当此之际,走在街道上的人们,没有几个是因为下雪而发愁的,对于这冬天降下的第一场雪,似乎都很高兴。
“下雪了,今年的雪大一些,明年就有好收成了!”说话的是个庄稼汉子,他家世代都是农民,家里面也有几分薄地,是以极为高兴。
“下雪了,天气会更冷了,我的炭会更好卖了!”卖炭翁身上衣衫单薄,冷得战战兢兢的,但眼中尽是喜色。
后面还有一家裁缝店的掌柜叫道:“下雪了,这些棉袄不愁卖了!”
一时间,人们似乎都在为下雪而欢呼,玉孤寒走在欢呼笑语声之中,心神一片宁静,许多先前混乱的思绪,已然清晰起来。
王家离着平安客栈近一些,江啸穿过两条巷子,往前直走将近二里路的距离,便到了王家大门前。亥时已经过去好一会,但王家的大门依旧开着,像是还等着有人上门来做生意似的。
江啸抱拳说道:“劳烦通报一声,江啸求见你们家二爷王勋!”
王勋是王淦的堂弟,在王家算是二把手,府里的人们都称其为“二爷”。看门的家丁见得江啸的捕快服饰,知晓不能怠慢,急忙进去通禀,不多时,只见得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走了出来。
这青年身着锦衣,样貌还算俊朗,举止稳重,他朝着江啸行了一礼,道:“不知官爷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江啸道:“王家主王淦的事,想必二爷已经知晓了吧?”
王勋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今晚上我便在盛会现场,是你们抓走我大哥的,现在来问这话,不觉得唐突?”
江啸闻言,只是淡淡一笑:“那你知晓为何我会这般问?”
王勋冷哼一声,道:“你们与郑家勾结,欲要打压我王家,告诉你,我们王家能走到今日,若是没有点手段是不可能的,最好将我大哥给照顾好,否则到时候吃苦头的人是你们!”
江啸道:“我并没有与郑家勾结,今夜前来,只是想问一些问题,还请二爷配合,如此,才能还王家主一个公道!”
“此话怎讲?”王勋满脸疑惑之色。
江啸道:“还是去里面说吧,这大街上,不是说话的地方!”
“请!”王勋的声音中带着冷漠,显然并不信任江啸。两人来到王家厅堂之上,分主客坐下,虽是晚上,但出于礼仪,王勋还是让下人们将茶水端上来。
“官爷有什么指教,还请明说!”王勋说道。
江啸道:“我想请问一下,当初是谁去交易那件青白瓷观音像的!”
王勋面色陡然大变,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我王家作弊?”
江啸淡然说道:“你不用再掩饰什么,王家主将一切都说了,那件观音像,确实不是你们王家烧制的,眼下只有找到那个卖观音像的人,才能够还王家主一个清白!”
王勋闻言,神色松下来,目露沧桑之色,道:“在这景德镇上,羡慕我们王家的人不少,但又有谁知晓我们的苦处?郑家害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