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知道,以后要是李重润向他问起来。亲生母亲是谁,去了哪儿时,该怎么回答。
当然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将李重润的真实身体告诉。
在进内看了一下李重润酣睡的可爱模样后,陈易也就坐在外殿候着。
刚才他已经使人飞传裴行俭入宫,想必一会这位兄台就会到了。
所料不差,也只等待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裴行俭就来到了延英殿内。
整个大明宫已经全部戒严,长安城内大部的城门也被陈易的亲信将领控制。大街上到处是金吾卫的军士在巡逻,任何在夜间出行的人,都会被严查。即使如裴行俭这样官员。在从府上来到宫中时候,也曾遭遇数次金吾卫军士的拦阻,只是在知道其中有裴行俭后,就马上放行了。
从城中宫内的情况上裴行俭已经觉察出了异样,再结合前些天陈易和他说的话。及一会前陈易使人告诉他,到大理寺狱中抢魏玄同的事。裴行俭马上断定出。陈易已经和武则天摊牌,并采取什么行动了。他也很悲哀,陈易做事太冲动了,竟然私自如此决定,看来一切都没办法挽回了。
早一些时候,他得了陈易的报。知道陈易以武力手段将魏玄同从大理寺狱中抢出来后,裴行俭心急如焚,知道一场大的动乱马上就要来了,很想马上和陈易商议对策。但却找不到陈易的人,问之却是陈易进宫去了。他也想马上进宫,但却在宫门被阻,看到禁军将士都已经处于最高警戒状态后,裴行俭长叹一声回府去了。
裴行俭认为,今天晚上肯定一超变要发生了,他也准备马上召集一些亲信人员相商对策,只是没想到,在他还未命人将消息传出去,召集人来到他府上之时,陈易派来的人抵达他的府上,请他进宫商量事儿。裴行俭自然不敢有丝毫的耽搁,马上就进宫去了。
没有任何的客套,两人就直接说事了。
陈易也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包括他与武则天和贺兰敏之之间的所有对话,及此前的诸多恩怨都说了出来,当然与武则天私好的事是绝对不能讲的。
将事儿讲了一遍后,陈易再问道:“守约兄,我想你定当责怪我行事鲁莽,但事儿紧急,我也顾不上多想,就想趁太后大规模清洗未开始,篡位的行动还没真正展开之时,将事儿阻止住!我相信,要维护大唐的稳定,与太后之间一定有这样直接冲突的事发生的,与其在太后野心完全暴露,开始谋求最高权力之时再与她摊牌,与她起冲突,不若事儿刚刚开始之时,就将太后篡位的行动扼杀住,这样不会让大唐有太多的动荡,也可以避免让很多人遭清洗的命运,大唐将会继续安定,朝堂秩序也会维持下去!守约兄你理解我这样做的目的吗?”
“子应,某能明白你如此做的用意,也能理解你在遭遇魏玄同被秘密抓捕,悲愤之下做出的行为,只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做,将会把自己陷入什么境地?你有没有想过朝中大臣会如何评价你,如何界定你的举动?要是有人认为你是谋逆,你又如何解释?太后代先皇执掌朝政这么多年,她在朝中的声望岂是你可以相比的!要是太后振臂一呼,朝中大部大臣都会倾向于她,到时你落了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你又如何收拾?你有没有想过前因后果?”裴行俭的话有点严厉了。
“太后她没机会抗争了!”陈易语气淡淡地说道:“太后已经被禁于仙居殿内,武敏之也被禁在那儿,他们的那些亲信人物也已经被控制起来,只要在太后那里讨了份诏,放弃继续执掌朝事,将朝事委于我们这几位顾命大臣,那什么事儿都不会有,大唐的秩序将继续保持!”
“但太后她肯定不会答应的,只要她不答应,你的想法就不能实现!”裴行俭觉得一定是陈易逼迫武则天答应了什么,但武则天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会找机会反击的!
陈易摇摇头,解释道:“守约兄,太后她自己觉得累了,不想插手朝事,她最终是自己这样说的,既然她这样说了。想这样做了,谁又能强求她呢?是不是?”
陈易如此轻松的样子让裴行俭愕然,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易,连要说什么话也一下子想不出来。
裴行俭的反应并没出乎陈易的意外,他笑笑道:“守约兄,以后大唐的事务将主要交由政事堂诸宰相负责,你是百官之首,主持政事堂事务,你难道不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吗?”
裴行俭愕然于陈易这样问询,想了下后自嘲般地摇摇头道:“子应。某老了,一身伤病,早就想退出朝堂颐养天年,好好过几年舒坦的日子,只是朝事纷杂。一直让某犹豫着……你说的是有道理,要是太后真的放弃继续执掌朝政大权。那大唐的秩序会继续保持现在这样的!某当然不希望大唐的秩序出现混乱。只是某已经没有以往那般雄心壮志,也不想再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不过……”
裴行俭似乎想到了什么,在一声“不过”后,停下了话,闪着精光的眼睛注视着陈易。
“不过什么?”陈易忍不住问询道。
“子应,某完全明白你的心思了。你放心,只在某在朝的日子,一定会支持你的所作所为的!”
“啊?!”陈易微微地惊叹了声,怎么都想不明白。裴行俭为何在刹那间态度来个这么巨大的转变,从一会前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