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杂货店的,开饭店的,也有开药铺医馆的,后面还有人开青楼妓院,也有人干脆在这里开起牛马行,贩起奴隶,不再仅限于做这工地上通海官兵们的生意,也做那些蛮子们生意,甚至吸引四面八方的蛮寨过来赶集交易。
倒是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起来。
秦琅为此还特意专门规划了一块地,拿木栅围了起来,建成了通海南市,派了专人管理。
范琳公主进了通海南市后,直接便往一家叫醉仙楼的酒楼去。
天字楼甲号院里,公主看到自己的兄长范镇龙一大早就搂着姑娘在喝酒,他这位王兄都有几分醉生梦死的感觉了,现在在南市醉仙楼直接包了一个院子,整天不是喝酒就是玩女人,要不就是去赌场里赌钱。
曾经在林邑浦名声还很不错的贤良林邑王子,如今却表现的让人格外失望,沉醉酒色之中,整天醉生梦死,花钱如流水,除了隔三差五派人来找她这个妹妹要钱,便再没了音讯联系。
因为花钱豪爽,逢赌必输,范镇龙甚至在南市有了个散财王子的名头,深受众人喜欢。谁见了都要恭维几句,反正这王子只要一高兴,就会打赏。
公主看到兄长那自甘坠落的模样,不由的摇头。
“大清早就喝酒,还是昨晚喝到现在没结束?”
“现在什么时候了,王妹怎么来了?”
公主见兄长喝的连时间都不记的了,对他怀时的女人挥了挥手,厌恶的赶走。
“美人别走啊,继续喝!”
范镇龙拉着女人不舍。
“王兄,我有正事要与你说。”
范镇龙依依不舍的松开手,还不忘记摸出粒银豆子放入女人手中,“一会再叫你!”
“王妹,何事?难道是你要嫁入卫国公府做第九房侧室了?可惜咱们兄妹落魄了啊,否则你一堂堂林邑国公主,怎么也不可能给人做妾啊。”
“王兄,可知道林邑最近出大事了?”
范镇龙醉眼迷离,手捧着酒杯,“哦,什么事,你那未婚夫打进僧加补罗了,还是那弑君者暴毙而亡了?”
范琳走到兄长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酒杯,厌恶的看着一片狼藉,简单的收拢了几下杂物,“前不久,卫公给武安州港带了封信过去,派人组织了支船队运了批货到林邑浦,”
范镇龙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坐直身子,“然后呢,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弑君者是不是众叛亲离,国内是不是都在翘首以盼等着我们回去?”
公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王兄你想多了,恰相反,现在林邑浦城一片风平浪静,那弑君者如今已经完全清理了朝堂,不仅控制着王都,而且各地如今也纷纷向他归附投诚了,没有人还念着我们王室。”
范镇龙颓然的又坐了下去,端起酒杯狠狠饮了一口,“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大事?算个屁的大事,你如今睡也跟姓秦的睡了,他答应过我的要替我平叛讨逆,怎么还没有动静?”他赤红着眼睛盯着妹妹。
“卫公说还没到时间。”
“屁的还没到时间,我看他根本就是欺骗我们,你也一样,现在整天跟着那秦琅,哪还愿意再回林邑,只想着早点跟着去长安吧?可我告诉你,就算你到了长安,你也不过是个妾,没了林邑国,你什么也不是。”
“就凭王兄如今这滩烂泥样,也想复国?就算卫公肯相帮,也扶不起这样的烂泥!”
“放肆!”
范镇龙扬手便往范琳脸上扇去,公主毫不闪躲反抗,梗着脖子让他打。
可巴掌在半空被人握住,却是阿姹抓住了他的手。
“放开,你个丑八怪!”范镇龙盯着阿姹脸上的刺青骂道。
阿姹冷哼一声,手加重几分力气,范镇龙惨叫起来,“放开我!”
“给公主道歉!”
“凭什么,我是林邑世子,我还是他哥!”
“在我眼里,你什么也不是,道歉,否则我废了你这只手!”
手臂越来越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范镇龙不由的泪涕俱下,在声求饶。
公主失望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兄长。
“本来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央得卫公同意,借给我一支船队人马随我回林邑,我是来接你一起回去的,可是现在,我不想带上你这滩烂泥了。”
说完,公主转身便走。
范镇龙在后面大叫,“我是林邑世子,是你大哥,那支人马该我由统领!”
“呸!”
阿姹对着范镇龙吐了口口水,“你这个废人就在这里烂掉吧,卫公已经决定扶持公主回去当林邑王了!”
“不!”
“你个该死的贱人,你们这一对该死的贱人,还有秦琅那个言而无信的骗子,你们这群该死的贱人,林邑是我的,我的!”
门被咣当一声合上,范琳已经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曾经,在秦琅提出要支持她而不是她兄长做林邑王的时候,她是犹豫甚至是拒绝的,可是现在,她已经想好了,还是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