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侬这才从那赏心悦目的动作中回过神来。
说了声谢谢,接过茶要喝。
“小心烫嘴!”秦琅提醒。
“谢卫公提醒。”阿侬闻了闻茶香,然后放下杯子,“真香。”
“这是最好的西湖龙井绿茶,这一杯茶,在长安可遇不可求,有价无市,有人十两黄金求一杯,一两茶,能卖百两金。”秦琅淡淡道。
阿侬愣了下。
难以想象这茶居然能卖这么贵,百两金一两茶,那这茶叶岂不比黄金还贵重百倍?
这茶叶比黄金做的还值钱啊。
那马脸在旁边依然十分猥琐,“最好的西湖龙井茶树,只有三棵,不过整个西湖的龙井茶树,其实都是我家三郎的。其实除了西湖龙井,现在天下有售的绿茶、红茶,一半以上都是我们秦家茶园茶庄产的。”
这下阿侬对这位卫国公越发惊叹了,看来对方不缺钱了,自己这价值五千贯的礼物,白准备了。
阿侬又瞧了瞧秦琅身后的甲士。
岭南很少见的铁甲骑兵,成排成列的甲骑,这是任何一家溪垌都不可能拿的出来的,金鸡垌也有骑士,但他们的马都是些矮马,也不会有马甲。就算是骑士,也多只是骑马代步而已。
果然是中原铁骑!
秦琅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自家的骑士,笑道,“这里有五百甲骑,其中二百是我秦琅的亲军骑兵,有三百是我秦琅的牙兵帐内府骑士。他们有的来自草原突厥,曾是突厥大汗的附离狼卫,也有的来自于塞北的靺鞨或是契丹、库莫奚、铁勒等马背民族,他们天生就是骑兵,打小在马背上长大,弓马娴熟,甚至可以在马上不吃不喝半个月。”
阿侬心惊。
“卫公的部下真是威武!”
秦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我打算把这门关改为镇南关,这门关附近设个门县,就委你为门县令如何?”
“我只是一妇人。”
“妇人又如何?陛下不久前也刚刚追封冯盎祖母冯老夫人为侯爵,并追封刺史之职。你虽是妇人,可我听说你实际主持金鸡垌数年,治理溪垌井井有条,很有威信。”
“当然,若是你不喜欢抛头露面也没关系,我可以授命你儿子为这门县令,也可以派个知县或是县丞来协助治理门县,你可以继续垂帘听政,或代为主持。”
阿侬没有被这年轻男子的三言两语给迷惑,“卫公之意,金鸡垌改为门县,愿委我儿为门县令,但不知这改门县后,卫公还有什么要求呢?比如是否要我们编户齐民入籍,是否要量田登记纳税服役?”
“再者,这门关,以后归谁管理?”
秦琅打量着这个女人,很精明的女人。
脸上的刺青也挺好看的,岭南的蛮子们习俗,女人嫁人后便会在脸上刺青,男人则在身上纹身。
“按陛下的旨意,从这门关到交州太平江,东西百余里,南北三百余里,以后都是我秦琅的世封之地,都隶属于武安州之下,这土上无论是汉、蛮,不论俚僚,以后都隶属于我,是我的封民。你们有向我纳税、服役的义务,我也有保护你们财产、人生安全的义务,同时需要为你们主持正义公道。”
“我将会在封地推行朝廷的律法、税法,将推行大唐律令、两税法等。不会乱征税赋,更不可能横征暴敛,这个请放心。”
“至于这个门关,我已改名镇南关,这处地形险要,扼交通要道,故此我准备派我的牙兵接管镇南关,派兵驻防,并在此屯田,且开设市集、驿站等。”
阿侬听了大失所望,所谓授封他儿为门县令,并不能丝毫改变秦琅想把他们金鸡垌吞并的意图。
“这不符合我们的传统!”她拒绝。
“时移事易,我们也需要与时俱进的,抱着传统不肯改变,这只是拘泥守旧顽固不化。”秦琅道。
阿黄笑吟吟的道,“小娘子,我瞧你也挺年轻的,这年纪轻轻的就守寡,也不容易。要不,你干脆就跟了我们三郎,给三郎做妾,三郎总不会亏待你,更不会亏待你那一双儿女的,你说对吧?”
阿侬怒目而礼。
“阿黄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多不容易啊,跟了我们三郎,不但你后半生有了依靠,就是你儿将来也能继续掌管金鸡垌嘛,何乐而不为?”
阿侬冷冷的吐出几个字来,“放你娘的屁!”
瞬间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