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得到的?”松赞干布忍着怒火问。
“都是天神庇祐才让我有机会发现娘尚囊的阴谋!”琼波邦色缓缓的道出原委。
“之前娘尚囊攻宁远镇大败而归,两万人马几乎全军尽没,却唯独他们父子几个逃了回来。前不久,我儿随论东赞一同往松州和谈,在松州意外遇到了几个唐人奴隶,却发现竟是我大蕃将士,正是先前随娘尚囊父亲征宁远镇的将士。后来我儿花重金赎买回这几个奴隶,询问当时战事,才听到一个惊人消息,原来尚囊在宁远镇一役,全军覆没,自己也兵败被俘,并未逃脱,这是那几个勇士亲眼看到的事实,尚囊的蛙族也被缴,他本人更是与儿子被唐人五花大绑的带回了宁远镇······”
“臣发觉这个事实后,大为惊讶,却一时也不敢相信,于是暗中展开调查,对娘尚囊多加小心,终究让我找到了他的马脚,尚囊一直在与唐人秘密往来,不断的在向唐人通报我们吐蕃的情报,甚至赞普与大臣们商议的话,他都会原原本本的秘告唐人······”
“而且,尚囊这些天不仅暗里向唐人通风报信,而且还在暗里四下联络森波旧臣,明显就是想重复当年他父娘曾古背弃森波做过的那一切!”
······
娘尚囊是娘曾古的儿子,当年娘曾古本是森波大臣,后来主动归附吐蕃,灭掉孙波后,娘曾古与蔡邦纳森、卫聂囊、农盼阿松等皆为朗日论赞的大臣,深得重用,成为新贵。
而娘尚囊也是以赞普内侍官起家的,后来在朗日论赞被毒杀后,他凭着拥立松赞干布和平定苏毗之功而拜为大相,深得重用。
娘氏在如今吐蕃朝中的权势地位,是极大的。
琼波邦色一番话,让年轻的松赞干布猜忌之心大起,尤其是手中这铁证通唐誓词,更是让这位年轻的赞普想到了娘氏以前的历史,以及父亲当初是如何被自己信任的旧贵族侍卫所毒杀一事。
“立即召尚囊前来,我要听他亲自解释!”
琼波邦色心中得意,出帐之后,立即召来自己的儿子,让他前往百里之外娘氏的营地召尚囊父子前来。
“事情成了吗?”
“成了一半,现在赞普召尚囊前来,要听他亲自解释。”
“铁证如山,他如何解释,肯定是召来处死。”
老狐狸琼波邦色却没儿子这般头脑简单,“事情未必,娘氏毕竟在大蕃权力深重,且尚囊足智多谋,他要见到了赞普只怕事情还会有变化,这次机会难得,我们一定要将尚囊除掉,还要把娘氏连根拔起。你亲自去一趟,见到尚囊之后,就这样说·····”
琼邦波色的儿子快马加鞭赶往娘氏营地,见面之后秘告尚囊,说他父亲得知赞普误信奸人谗言,说尚囊兵败宁远镇丧师辱国,还有人污蔑说他早已投降唐人。现在赞普深信之,欲治他之罪,打算召他回去后便将他杀死,然后再以他的首级送给唐人,正好给唐人杀九大臣的条件交待,一石二鸟。
“赞普正愁无法给唐人交待,如今大相被奸人陷害,虽未查证,可娘氏入蕃后,权势日重,赞普也多有忌惮啊·····”
尚囊听完,也不由的大惊。
虽然琼波邦色向来对尚囊不满,可这老狐狸平时却跟尚囊相处的不错,一副好友的样子,如今他让儿子来通风报信提醒,尚囊还真的就信了。
毕竟如今和谈不顺,唐人的条件摆在那。
“我父亲让大相现在切勿去见赞普,他会在那边想办法为大相尽力周旋,一定帮大相洗去冤枉,等事情水落石出,大相再回去拜见赞普当面解释清楚就好了,现在回去,就怕被冤杀啊!”
“多谢你们父子,要不然我可真就死不瞑目了。”尚囊当即决定听从琼波邦色的建议,坚决不在这个时候去见赞普。
琼波邦色儿子快马又赶了回去,把情况一说,老狐狸哈哈大笑,转头就去见松赞干布,在赞普面前大肆攻击尚囊,说他这是畏罪不敢来。
“看来尚囊真的要背叛了!”
松赞干布脸色阴沉的叹息道,也不知道此时该高兴及时察觉了尚囊的阴谋背叛,还是得为大相的背叛而难过。
就在他还在考虑要如何处置尚囊的时候,压垮尚囊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了,松赞干布的一名豹衣勇士侍卫被捕,因为他偷盗赞普的金银器物换酒喝,这本来只能说那勇士贪婪愚蠢。
可问题是,一番审问后,那人居然招供他还接受过尚囊的钱财贿赂,暗里在为尚囊做眼线,为尚囊暗中通报赞普言行等。
这可就触动了年少的松赞干布的逆鳞了,他爹可就是被侍卫所毒杀的,尚囊身为大相,却买通他身边的侍卫,暗中探听他的言行等,这岂不就是大逆不道?
更加坐实了尚囊谋逆的事实了。
“留不得了,既然尚囊私通唐国,还敢畏罪不来,那我就去见他。”
“何须赞普亲自前往,臣愿意率兵为赞普讨灭娘氏!”
“好,你带兵前去,速度要快,不能让尚囊跑了。拿下尚囊后,把军中的娘氏也都清除了,不能让他们再叛逃唐国!”松赞干布咬着牙齿狠狠的道。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若是在国内,说不得松赞干布还要仔细调查,但现在就在唐人边境之上,他承受不起尚囊叛乱带来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