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帝陛下下达吩咐,离偲先是习惯性的领旨,回过神来发现,又是顷刻间愣神。推荐阅读//v.///
皇帝陛下这道旨意的意思实在是太过明显,要是没有下达秋末之前完成,倒是还可以揣度几分,可这样明明白白说出来,离偲怎可能不明白这道吩咐的意思。
忍不住抬头瞟了眼上方目光深邃的皇帝陛下,瞧着其没有半分犹豫,毅然决然的说出那道旨意。
再是看了眼旁边站着的魏功,面无表情,眼眸里面闪烁着阴森,在心里无奈叹息,看来又是场席卷咸阳,乃至帝国的风暴。
跪在离偲旁边的甘罗不为所动,不可能不知道这道旨意的意思,但他仍旧保持着稳如泰山的庄重,可见在他心里早有预料。
或许他猜到了皇帝会有这道旨意出现。
或是这道旨意在现在的情况下,出现是必定的结果。
离偲自心里微微叹息,忍不住的神情显得慷慨而担忧几分,背影和身形都看着有几分落寞的味道。
他是文臣序列的领袖,要是主持这样的大场面,做得好还是做的不好,都容易出现事故,对他而言,这就是铁打的坑洞,掉进去是必然,爬不爬的出来,那就只能听天由命。
要是他单独一人主持清理官场,倒是可以找些别致的手段搪塞过去,杀鸡儆猴的事情,再帝国屡见不鲜,找出些关键而严重的官员拿出来严惩即可。
但是现在由担任太尉的项信和他共同处理,算是皇帝陛下直接把他的后路给堵死了。
项信虽然历来都是在军中任职,很少掺和朝堂上面的书青,却不代表着项信完全不懂。
何况现在乃是军方的人物,帝国手握权柄兵符的太尉,完完全全武将序列的代表。
历来官员序列特指文臣,武将乃是军方之人,皇帝陛下下令清理官场,没说军方,那肯定就不可能牵扯军方。
因而项信不用插手军方的事务,整治文臣序列的官员,对项信而言没有太高的难度,甚至都不用担心日后遭受文臣群起而攻之。
武将序列的太尉,手握权柄兵符,是帝国顶梁柱般的人物,凡是帝国军方没出现错误的时候,朝堂上面的朝臣便没有敢插手军方的。
帝国分为三大阵营,军方独自在各地驻军,不曾掺和朝堂的事情。而朝堂上面的武将序列和文臣序列则是另外两大阵营。
要是之前,文臣序列最高的是两位丞相,武将序列最高的是军部尚书。
不过军部尚书乃是虚职,有着两位丞相实权级别人物坐镇的文臣序列,自然而然看不上武将序列虚职的军部尚书。
但是现在项信以军部尚书兼任太尉,手里面握着帝国的兵符,算是军方和武将序列共同的代表,一下子拔高了武将序列的地位。v手机端/
别看文臣序列有两位丞相坐镇,平日里面嚣张跋扈,可有太尉坐镇的武将序列,文臣还是真的不敢招惹武将。
由项信太尉之位清理文臣的官场,做出些通下杀手的事情,那些文臣都不可能对手握兵符的太尉项信出手。
但他这样的丞相,就不一定,虽是文臣领袖,出了事情,那些文臣照样能把他吞得骨头都不剩。
离偲想到这些脸色顿时白了几分,偏头恨恨的瞥了眼甘罗,要不是甘罗多嘴多舌说些废话,又是邀请他来皇宫,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意外。
甘罗对于离偲的眼神全然不察,或是全然不理会。
皇帝陛下瞧着地面上跪着的二人,有些烦闷的同时,又有些舒畅,摆了摆手:“暂且退下,交代尔等的事情,需尽心竭力办好。”
“不日,朕要见到成效……”
这话语气霸道威胁的意味强烈,视线却是落在甘罗身上。甘罗全然不察,只是依旧如常的点头,便是率先退出去。
离偲本想再说几句话,忽地瞧见魏功阴恻恻的眼神,止于唇齿,欲言又止的退了出去。
两人出去,周围没有响动的时候,魏功走上前来问道:“甘罗被称为少相,以其年纪小,同样以示其没有根基,做事轻慢。”
“但老奴瞧着刚刚的情况,这位少相的才智要比离偲丞相强上几分,老成持重,心计深沉,不是简单人物……”
皇帝陛下视线远眺,看着勤政殿外面那坛花,手掌落在桌案上,用力抚慰着桌案上面的痕迹,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目光炯炯,老神在在的喃喃自语:“离偲自先帝在位的时候,便是帝国的丞相,那些年的离偲,有锐意进取,开阔思绪的作为。”
“不过那时候他还年轻,刚刚过了而立之年,现在他知天命的年纪,家里有着大堆的子孙后代,顾虑起来,前怕狼后怕虎。”
“而甘罗仍旧是少年,还未及冠,便位列丞相几年,前些年未曾做过大事,在朝堂上面始终低调,比起离偲而言,自然深沉。”
回想刚刚甘罗的那些举止那些话语,好似早就准备完毕的话,是没有思考的直接说出来。
越是回味,越是肯定……
皇帝想着甘罗的模样,想着当年自己提拔甘罗为丞相,还是那位给他的推荐,更是言正忡的上书。
现在看来,有利有弊。
魏功点了点头:“刚刚陛下的那些话,那道旨意,不是直接把离偲丞相往死路里面逼,难道不怕离偲丞相担不起……”
皇帝陛下嘴角一翘,颇为嘲讽:“前怕狼后怕虎的丞相,继续留着对朕而言的用处,仅仅于此。”
“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