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你累了,我们先回去,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齐岳默默地看着两人走远,眼神深邃,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陈岚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一眼,又回头看看齐岳,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我和你不熟,不过还是奉劝你,别陷得太深。
齐岳没有理会他,转身往返方向走,走出很远,停住,低头看着手中的那个酒葫芦,犹如自言自语一般喃喃地说:“我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
“喀嚓”一声,酒葫芦应声碎裂……
回去的路上,天天一直低着头,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白玉堂牵着他的手往前走,突然问:“干嘛把葫芦给齐岳?”
天天一愣,有些惶惑地抬头,又低下头:“他好像很在意那个葫芦,问了不少遍……所以就给他了。”
“这么简单?”白玉堂笑着问,“他对你也很在意,你怎么不把自己给他?”
天天有些吃惊地抬起头,随后就呵呵地笑起来,凑上去问:“小白,你吃醋啊?!”
白玉堂挑眉,捏捏他下巴:“你说呢……”
“你也说了……武林人士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主。”天天拍开他手,揉揉自己下巴说,“齐岳好像对这件事特别上心……现在情况不明……”
“情况不明,但是迟早会查出来是孙胜偷走了圣母令。”白玉堂不等天天说完,就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你担心我们身上有孙胜的东西,会被牵连进去,而齐岳既然和这件事有关,又对葫芦有兴趣,不如就给了他,是不是……”
景天点点头,不语。
白玉堂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你这样也许会害了齐岳……别人可能会怀疑他和孙胜有关,但是齐岳又不会说出让你有危险的话来,只会自己扛着……”
天天抬眼看了看他,表情有些歉疚:“我是不是很坏。”
“嗯~~”白玉堂点头表示赞同,“你为了自保,不惜害齐岳,”
“谁说我是为了自己?!”天天一听就炸了,“老子才不怕呢!我是怕会牵连到你……”
话没说完,就见白玉堂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天天闭上嘴,不说话了。
“你是有些负罪感,所以才闷闷不乐,是不是?”白玉堂摇头,抬起天天的下巴和他对视,“我才不管齐岳的死活呢,我只在意你开不开心。”
景天有些不好意思,“那,齐岳他……”
白玉堂拉起景天的手继续往前走:“我也算久未在江湖走动了,如今一看,齐岳和水月派已经成了一番气候,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也是个聪明人,行事自会有打算……你根本不用为他担心。”
见天天似乎是放下了心结,白玉堂也松了口气,拉紧他的手道:“倒是这元太仓……死得实在是蹊跷……”
听他提起元太仓,天天猛地想了起来:“小白,这个化功散,和我上次在千佛洞里中的那个一样么?”
“一样。”白玉堂点头,“而且……砍杀那些元家家将的人,用的就是圣母庙的功夫。
“那么元晨均呢?”天天疑惑地问,“他的情况是不是不一样?”
“的确。”白玉堂若有所思地说:“元晨均身上的伤不是圣母庙的功夫造成的,也不是玄铁刺……我只能说伤他的是一个武义非常高强的人,具体是谁……实在是没有头绪。”
“对了,元佩佩的师父不是元太仓么?”天天突然问了一句,“那他为什么姜晨均和元骆青师兄?”
白玉堂耸耸肩:“我看元佩佩使过几招拳脚,她的确是学过元家的功夫,叫师兄应该是习惯。但是她擅长的还是白岛洞的功夫,她师父应该就是人称白岛洞头的叶夫人。”
“叶夫人?”天天晃晃头,没听过,“厉害么?不过元佩佩那几招好像不怎么样啊。”
白玉堂低笑了两声:“叶夫人本身武艺并不怎么样,但是家世显赫,她父亲是叶龙宫的宫主叶隆,与元太仓交情深厚……这次元帮算是垮了……叶龙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看来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为什么我来了之后,就没有消停的时候啊?”景天自言自语,“莫非我真是惹是生非的体质?”
良久,白玉堂淡淡地回了一句:“江湖么……什么时候消停过。”
两人回到了客栈,就看到了等在满口的韩彰和蒋平。
“二哥四哥?”白玉堂和景天快走了几步,“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面色严峻,蒋平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兆色的帖子,对鬃玉堂晃了晃。
那兆色的帖子上,只写了个红色的“奠”字。
“这是什么?”天天伸手拿过帖子,打开一看,就见里面写着四个血红的大字——血债血偿~~落款是一个小小的“叶”字
纯白的纸上,几个血字,看着实在是令人遍体生寒。
把帖子还给蒋平,景天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韩彰道:“叶家发出的帖子……七日后,邀请江湖各派齐聚元府,参加元太仓等人的头七之礼。”
“怎么这么快?”白玉堂不解地看蒋平,“这元太仓才死了多久?帖子都发来了……”
蒋平笑着摸摸自己那两撇胡子:“没见这血迹还没干呢么……这下好了,金盆洗手变成头七之礼。”
“大哥说这次恐怕会有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