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安静非常,舱外水浪拍打堤岸的声音显得很清晰。

景天裹着被子,捧着姜汤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汤泛起的水雾,把视线遮得朦朦胧胧。船身有节奏地微微晃动着,连带着汤碗里的细碎姜片,也轻轻地漂动。

白玉堂还是站在门边,没有动,静静地看着床上的景天。

沉默了好一会儿,天天喝光了碗里的汤,抬起头,左右看看,发现没有放空碗的地方,于是就偷偷瞄了白玉堂一眼……视线相遇,两人都微微一愣,景天抿嘴对他笑了笑,扬了扬手里的碗。

白玉堂走过来,接过碗,放到桌上,转回头,走到景天身边。

景天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打了个喷嚏~~

白玉堂伸手摸他的额头,低声问:“冷?”

手是温热的……天天一直都觉得很奇怪,自己的手总是冰凉,但白玉堂这样一个看起来本该冰凉的人,手却是温暖的。

“嗯。”小声应了一句。

白玉堂坐到他身边,把景天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搂到怀里。

熟悉的感觉带着一种久违的暖意,景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挣动了几下……然后就乖乖地任身后人抱着了。

白玉堂低头,凑到景天的耳侧,轻声问:“你在生气……”

天天转过脸来看他,笑着反问:“我不该生气?”

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白玉堂说:“……该。”

“……?……”天天惊讶地看鬃玉堂,伸手掐掐他腮帮子,“你真的是那只自高自大,死要面子,吃完了就不认帐,三心两意,打死不肯认错还要装酷的白耗子~~说!你是不是假扮的??”

景天骂一句,就感觉白玉堂的手收紧一分,等他骂完了,就听身后人闷闷地道:“你说的都对。”

“……!”最后,惊骇莫明的天天伸手捏住白玉堂高挺的鼻子,说:“小白,你是不薯上身了?恶灵退散!!”

无奈地把他的手拿下来,收到自己手里,白玉堂笑:“你还要气多久?”

用了用力,手抽不回来,天天瞪眼:“爪子拿开!”

“你的才是爪子!”白玉堂低头亲吻景天白皙的脖子,“别再生气了。”

天天扬脸避开,说:“要别人不生气,自己就要先道歉!”

“……”有些为难地看景天,白玉堂老老实实说,“我从没跟人道过歉……”

“所以你老是在后悔。”景天说,“要是我就这么走了,你就一定会后悔。”

见白玉堂一脸的恍惚,景天拽着他的衣领说,“白玉堂,你是笨蛋!别人都在后悔做过的事情,你却后悔没做的事情!再这样下去,你一辈子都只能错过!”

“不是已经说好了么?”松开手,景天又往被子里钻了钻,“等九个月后,我带你回现代,帮你想办法救展昭,要和谁在一起,你可以等九个月之后,或者救了展昭之后再想啊!”小声嘀咕,“说不定很快就要分开了,就剩那么几天,你还不对我好一些……以后等再也找不见我了,你就知道后悔了……”

景天说着说着,感觉有些不对,抬头,就见白玉堂含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滑稽~~

伸手捏住景天的下巴,白玉堂问:“说完了?”

点点头。

“你想让我对你好一些?想让我别想展昭,你为什么不说?”白玉堂问,“你觉得我是在犹豫你和展昭要选哪个?”

景天眨眨眼,目光看别处……小声,“是呀~~”

白玉堂苦笑,伸手到被子里,在景天光溜溜的腰间掐了一把。

“呀~~”天天没有防备,惊得跳了起来,回头瞪人。

“该做的我们都做过了。”白玉堂的手有些恶意地抚摸着景天光溜溜的身子,问“你会和一个还不清楚喜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么?”

“我……”景天脸上发烧,手伸到被子里去推白玉堂的手,有些语塞。

“我白玉堂再糊涂,兄弟和情人还是分得清楚的。”说完,白玉堂低头,吻住天天因为惊讶,而来不及合上的嘴……

长长一吻结束,景天微微喘着,眼神有些迷离,“那你……为什么总心事重重的?展昭的忌日……还要骗我……”

白玉堂伸手抚摸着景天柔顺的短发,说:“我没法高兴……当年擅闯冲霄楼的人是我,死的却是展昭……我怎么可能放下?”

景天睁大了眼睛,“你干吗不告诉我??”

“我怕你会胡思乱想。”白玉堂无力地揉着景天的头发,“有心事不说的人其实是你吧!不止会胡思乱想,还会给自己一个最坏的答案,什么‘到时候再选’,你就没想过要一辈子在一起么?”

景天呆愣了半晌,突然瘪瘪嘴,一把扑过去抱住白玉堂的腰说:“小白啊~~我错怪你了~~我还以为你是陈世美,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没想到你比梁山伯还梁山伯,比罗密欧还罗密欧啊~~~”在他胸口蹭啊蹭……眼泪都蹭上去,“你门人不是很流行什么私定终生~~什么执子之手~~你是大侠啊~~说话要算话,明天我们就去登记~~飞去荷兰结婚,再去领养一个柬埔寨的孝~~~可惜你那么好的基因没办法传下去啊……要不然我们去克隆一个小小白~~~”

白玉堂翻身把又开始语无伦次的景天压到床上,亲着他吧嗒吧嗒往下掉眼泪的眼睛:“还记不记得,我那晚跟你说过什么?”

景天点头。

白玉堂含笑道:“我再说一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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