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来赌坊出来后,白玉堂觉得展景天似乎有点不太对劲,景天一直走在他后面,有好几次放慢了脚步想等他走上来,可那人就是在后面踩蚂蚁,磨磨蹭蹭的不肯上来。最后忍无可忍的白玉堂索xing站住了回过身看他。只见展景天也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背着个手假装东张西望,却不时拿眼角的余光瞥他。被弄得莫名其妙的白玉堂好笑地抱着胳膊站在原地让他看。两人你不走我也不走,就这样在开封街头当雕塑,引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最后还是白玉堂先投降,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见他走了,展景天就又跟了上去。
走啊走,眼看前面的白玉堂拐进了一条弄堂,展景天也拐了进去……
“咦?人嘞?”只见眼前的弄堂蜿蜒伸展,可前面却一个人都没有,白玉堂嘞?
展景天原地转了三圈,发现前后都没有人,莫非是走得快,到前面去了?快步向前走了几步,还是不见半个人影,而这条似乎前后左右都没什么区别的弄堂倒是把本来就方向感极差的展景天给弄懵了。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记得回开封府的路。
蹲到一边的墙角,展景天开始画圈圈:他眼花,跟丢了的系数是0.01,白玉堂整他的系数是是90,被嘲笑的系数是100。
在画完第十个圈圈后,景天拍了拍手站起来。他辨别了一下方向后向回走,走了没多少步,就到了弄堂口。前面是街道,有一些行人,展景天选择了一下,突然拉住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道:“大婶,开封府怎么走,我要告状!”
那中年妇女起先被唬了一跳,后退两步刚想喊有强盗,但看清眼前是个白白净净,清清秀秀,漂漂亮亮的年轻酗,还可怜兮兮地说要告状,立马正义感和母爱都冲上了脑门,伸出大手抓住展景天刚刚在地上画过圈圈的爪子道:“孩子别怕,说你要告谁?有什么冤情,我带你去开封府,让包大人给你作主。”
展景天在心中大笑三声后期期艾艾地说:“我娘子丢了!”
“呵……”似乎听到了某人的抽气声。
那大婶瞪大了眼睛问:“你娘子怎么会丢?”
展景天道:“她不认得路,走得太快了,拐了个弯就不见了……我怕他遇到坏人……”
“哎呀,真可怜,你娘子叫什么,长什么样?”大婶一脸的关切。
“我娘子长得可漂亮了,她叫白……”
那大婶只觉得手上一松,耳边呼地一声,眼前什么东西一闪,再回过神来时,刚才站在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来来回回找了几圈都没人,莫非是大白天见鬼了?“奇怪啊……”拍着脑袋一脸疑惑地走了。
屋顶上,白玉堂脸色铁青地瞪着眼前笑得一派天真的展景天,脑中考虑了一万种弄死他的方法。
再下到小弄堂里,展景天依旧走在白玉堂的身后,只是手紧紧拽着前面白玉堂一直拿在手上的那个长条形包袱。他感觉到那个包袱其实是一根用布包着的金属杆什么的,隔着布可以感觉到上面有一些镂刻的花纹。
“你干吗一直走我后面?”两人走到已经可以看到开封府大门时,白玉堂终于发问。
展景天走上两步,来到他身边一脸惊奇地道:“原来你想我走你旁边啊?那你为什么不说呢?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
“还有啊……”展景天继续说:“我是警察,不和黑社会的走在一起。”
……
“呀……”惊叫声中,开封府的众衙役们见他们的展少爷被白玉堂提着后脖领,拖进了房里。
刚从仵作房里出来的公孙边摘口罩边哼哼着:“若逢知己宜依分,纵遇冤家也共和;宽却肚皮须忍辱,豁开心地任从他……”
傍晚,白玉堂就收到了濮阳公差人送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三个字:“晚风楼”。
是夜,展景天衣着光鲜地跟鬃玉堂出了门。你问景天为什么一脸的犹豫?因为今晚他要去的,是一个人民警察绝对不应该去的地方。
晚风楼,是开封城里,最大最有名的——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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