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把小四合院的东厢房改成自己的书房兼临时住处,从塞外回京的那天之后,他每天都来这里写字看书,直到宵禁前才回府,八福晋虽然觉得疑心,却也不能从胤禩的口中或他的亲信随从那里问出个所以然来。
某一天夜里,八福晋忽然感到身体不适,匆匆请了太医过府诊治,却始终高烧不止,太医迟迟无法决断,只好请胤禩尽快回府坐镇。
“王太医,福晋的病诊得如何了?”胤禩站在八福晋的房门外,脸色淡然地问着来为八福晋诊治的太医。
“回八爷的话,八福晋这个病来得突然而且异常凶险,老臣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王太医如实回报道。
“那就尽力而为吧,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不然弄个不好,来日叫皇阿玛怪罪下来,可别怪爷没提点你。”胤禩说话的语气异常冷漠淡薄,一点也没有着急关切的感觉。
“老臣明白。”王太医总觉得背后冒着一股冷汗,宫里那位什么意思,他自然是早已心中有数,本以为依着外头的那些传言,八贝勒爷定会不依不挠地逼着他要治好自家福晋,昨日他想着的时候,还不免感到心惊肉跳的,可如今看来不像那么回事啊?
“秦大管事,派个人在王太医跟前侍候着,福晋这病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的,府里存的药材要是不够的,早些叫人去城里药铺寻来,别延误了福晋的病情,有事的话,爷就在书房里。”胤禩对府里的大管事吩咐几句后,便回了外书房,又因着知晓这几日是不能去永宁寺胡同那里,心头总觉得有几分烦躁。
胤禩无力地闭上双眼,情绪正颇为低落的时候,忽地感觉眼前似乎出现一片光亮,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院子里,正面一个二尺宽的石碑上,有人用着歪歪斜斜的字体写上自己的名字。
胤禩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他强压住心中的惊疑,转身看向正屋那两扇敞开的大门,不由自主地往那里走去,好像有什么非去看看不可的东西正在等着他去一探究竟。
一踏进屋内,只见左右各有两片落地罩,往里去又是一片多宝格,而正堂明间却极大,正中间一个大桌子配着五六只同款的椅子,里面一张大罗汉榻,墙上挂着三面很普通的镜子,胤禩也未及细看,因为此时的他看到其中一片落地罩内的方桌上放着他极眼熟的东西。
“这、这不是去年我从宫里带出来的小食盒吗?为什么会在这里?绿柳…绿柳!是不是妳?妳在哪里?”胤禩抓起行子看了一眼后,随即万分紧张地往四处寻找,心中顿然有一种既期待又害怕的情绪。
很快地,隔着珠帘的另一边,那张床榻上微微隆起的物体吸引住胤禩的目光,他缓缓向床边走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毫无意外地看到躺在那里的绿柳。
“柳儿…是妳吗?柳儿…。”胤禩轻轻地喊了几声,绿柳一点反应也没有,这种情况叫他的心里更加地感到失望和无助,却不知这里究竟是哪里?为什么那女子与绿柳长相无二,还同样处于沉睡状态?绿柳是不是遇到什么他不能明白的危险?
“哎呀!你的动作真快!怎么一下子就跑进来了。”石娃娃从厨房那里刚走回来,才想起自己光顾着吃,忘记昨日召唤胤禩魂体进空间的事,匆匆去到石碑那里,发现原先写上去的名字已经消失不见,就猜着人该是到这里了,才赶快进屋里寻人。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把绿柳囚禁在此处?快把她放出去!”胤禩见到石娃娃跑进来,也顾不得讶异他奇怪的外表,只是气愤地抓住他的手臂,要他把绿柳放出去。
“哇~~阿玛欺负娃娃!阿玛欺负娃娃!早知道就不让你进来了。”石娃娃却是立刻放声大哭,把胤禩唬得愣在当下,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许久,胤禩才艰辛地冒出一句:“你不要胡说八道,爷哪里来的孩子?还是你这般…石头模样?”
“阿玛不知道娃娃那是很正常的,不过娃娃可是好早前就认得阿玛了。”娃娃竟是笑盈盈地回了一句,与刚才那个嚎啕大哭的模样判若两人。
“此话怎讲?”胤禩狐疑地把石娃娃放开,却仍不明白石娃娃的意思。
“这说来话长,不过今日唤阿玛进来,可不是让您来听故事的,而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呢!走吧,我们出去再说。”石娃娃拉着胤禩的手,硬是把他拉出房间。
“我不管你要说什么,先把绿柳弄醒放出去,不然的话,休想我听你的胡话。”胤禩却是坚持站在原地,不情愿地怒道。
“她暂时还醒不过来,你也别问我她什么时候能醒,这种事没有个准数,不过阿玛不用担心,瑶姐儿绝对不会有事的。”石娃娃不以为意地说道。
胤禩听到石娃娃的话,只能失望地随他回到正房的大桌子旁坐下。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或者你想要什么?”胤禩以为石娃娃不肯放人,必定有事相求,便直白地问道。
“我只是想趁瑶姐儿未醒,先教你修炼,顺便跟你说一些事情。”石娃娃爬上大桌子边,把一本小册子推到胤禩面前。
“盘龙诀?这是什么东西?”胤禩皱着眉头拿起那本薄薄又极陈旧的小册子,不解地问道。
“唉!自然是有用的,不过一时半刻也不能叫你明白,最简单的说法呢,就是因为瑶姐儿是修真,你却仍是凡人之魂,将来若在一起,对你对她都有损伤,偏偏你们的姻缘已经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