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刚过午时,赵大管事就领着几个比较体面的奴才在门口等候,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此刻正等着四福晋把端亲王遗孤从宫中请回来。
新月知道自己姐弟俩要被送出宫恩养的消息,心里好高兴,又打听着皇上将他们送往何处时,却得来不想要的结果,面容顿时又现忧色,只是圣旨已不容更改。
“为什么皇上不送我去努达海家呢?我好想好想见努达海啊!”新月坐在床边,一副梨花带泪的苍白面容。
云娃站在一边为她擦着泪眼,一边安慰道:“格格不要哭,只要能出宫总比在这里自由些,到时候奴才就替格格去打听努达海将军的事,说不定可以让努达海将军去四贝勒府见您的”
“真的?!努达海可以去四贝勒府见我吗?那我是不是也能出府去找他?”新月闻言,激动地抓着云娃的手,问道。
“应该是可以的,奴才听那些宫女说,四福晋是所有皇子福晋中最为和善的一个,想来她不会拿这种小事为难格格您的。”云娃又点头应道。
“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又可以见到努达海了。”新月喜极而泣地连声说道。
传唤太监来请新月格格到正殿时,新月格格连忙叫云娃为她整理衣着,又收拾了仪容,才往正殿而去,一踏进正殿时,弟弟克善已经在一旁等候了。
“奴才见过太后娘娘。”新月压抑住心头的激动,规矩地向皇太后跪拜。
“起吧,前些日子,皇上下旨四贝勒府恩养妳和克善世子,四福晋今日是来接你们过府的,贝勒府的规矩虽不似宫中严谨,可妳和克善也要知礼守分,万不可做出不轨之事,明白吗?”皇太后严厉地警告着新月,就怕她一出了宫就忘记自己的身份。
“奴才多谢太后娘娘恩典,请太后娘娘放心,奴才会安心为父母守孝,绝对不会为四贝勒府带来任何麻烦的。”新月一脸动容地眼带水光,貌似真诚地说道。
皇太后和四福晋听着她的保证,心里就不以为然,今天的新月虽然看着比前些日子正常多了,可是谁知道她是不是在做戏?怕万一闹起来的话,便出不了宫了?
“太后娘娘,奴婢看时候也不早了,还是先带格格和世子回府吧,改日再来陪太后娘娘聊天。”四福晋说道。
“嗯,早些回去吧!”皇太后也是巴不得把新月给送出宫去,还宁寿宫原来的清净。
新月牵着克善,后头依旧跟着莽古泰和云娃,他们随着四福晋出宫上马车,然后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到四贝勒府。
赵大管事见到马车远远而来,立刻叫人开了门,等四福晋走下马车,新月和克善甫一出马车,就看到一群人向他们跪拜行礼。
“奴才向格格、世子请安。”赵大管事领头说道。
“你们快起来,快起来!这样的大礼,我怎么受得住?”新月慌忙地上前要扶起前头的几人。
幸而这些奴才都是挑有眼色的那几个,他们一见到新月上前来就已经赶忙自己起身了,只是心里有些讶异。
“好了,先进去吧,赵大管事的,你先派人送格格和世子到他们住的地方去。”四福晋淡淡地说道。
“是,校子,先送格格到静心阁去安置,小世子,您就随小冬子一起到东配殿去,将来您和府里的大阿哥就同住在东配殿里。”赵大管事连忙应声,转头招来一个小太监吩咐道。
校子立刻上前示意新月和克善随他入内到住的地方去,又见莽古泰也要随之入内,赵大管事的把莽古泰揽了下来,说道:“不好意思,咱们府里内院是不许外男入内的,您的住处另有安排。”
赵大管事刚一说完,便又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上前来,对莽古泰说道:“这位兄弟随我来吧,以后你就和府里的侍卫住在同一处。”
莽古泰看着一路远去的两位主子和云娃,不舍又无奈地跟在那名侍卫身后离开。
隔天,四福晋又特意为新月和克善设宴在花园旁的五福堂里,李氏她们几个都要前来见见格格和世子的,李氏见到新月的第一眼充满不屑…实是因为她本身原本就是属于娇美柔弱的形象,也晓得四爷对这样的姑娘多少比较心软,故而见到新月的时候,她还有些庆幸地想着幸好这位格格姓爱新觉罗,但是想到明明该是个大气的满州姑娘,怎么却一副软骨头似的模样?眼中又闪过一丝鄙夷。
“这两位就是端亲王爷的遗孤,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照理,妳们应该要向格格和世子行礼才是。”四福晋向李氏等人介绍了两位暂住房客。
“不不不,不必向我行礼,新月有幸能住到贝勒府里,以后我们都要好好相处的,这个礼数一点也不重要。”新月赶紧阻止几个人的行礼。
“格格,这是规矩,妳将来好歹也是位和硕格格,她们不过是贝勒爷的妾室,按理就是奴才的身份,本当要向格格行礼的。”四福晋这话说的…也不晓得在向谁暗示。
李氏低着头的脸上微微一白,她咬着牙还是向新月跪拜下去,宋氏和耿氏自然不能不遵从四福晋的话,随之跟着跪拜行礼。
“既然都是四贝勒爷的夫人,哪里能叫妳们向我行礼,快点起来吧!”新月只想着要和她们好好相处,将来说不定多些人帮自己说话,自然也不愿受她们的礼。
只有克善还算规矩地坐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看着姐姐‘表演’,也不觉得受了那些人的礼有什么不对,左右只会见这么一次面,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