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后的一句话,众人又顿时沉默不语,是啊,大家只想着抢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女儿,可谁也没想过紫薇都已经十七八岁了,真要认下来的话,该怎么去跟百官解释她原先的身份是什么?又或者生身父母是何人,过去这些年都住在哪里等等的,总之一个人不会凭空冒出来吧?
紫薇默默地站在那里,心里盘算着即使要帮十二阿哥登大位,她一个女儿家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宫中,等三年的孝期结束,乾隆无论如何都不会留着一个二十岁的女儿在宫中而不指婚,再者皇家的公主格格可没有不结婚的例子,所以真正说起来她进宫与否对于未来并没有任何影响,金锁本事高深莫测,又能于宫里宫外来去自如,那么…她可就真的不想留在皇宫这个金鸟笼了。
“回皇上的话,民女进京只是想达成先母的遗愿,如今事情已经办完了,民女自然该回济南为母守孝才是。”紫薇缓缓跪下叩首,诚心地说道。
“不行!爱新觉罗家的女儿哪里有一直住在外头的?妳只能留在宫里,至于身份…等朕想好了再说。”乾隆听到紫薇说不想进宫,随即绷着脸吼道。
“皇上,民女姓夏不姓爱新觉罗,当然不能留在宫中。”紫薇抬起头,淡淡地回了一句。
“妳、妳这是在埋怨朕当年的不是了?!”乾隆没想到紫薇如此不知好歹,心中那个认女儿的喜悦立刻被满腔的怒火取代。
“民女绝无此心,请皇上明察!”紫薇没有多加辩解,只是把头低低地贴在地板上。
“紫薇,本宫只问妳一句,妳当初既然有心进京认父,就早该明白妳的身份会是什么,偏偏至今还来说妳只承认妳姓夏,连进宫都不愿意,那又何苦来这一遭?”皇后见乾隆怒气颇盛,便只得自己开口缓和一二。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刚才已经说了,上京认父不过是先母的遗愿,并非民女所愿,只因先母养育民女十多年,有生恩亦有养恩,民女感念母亲之恩,故而不敢不从,但于父亲二字却是陌生得很,再者民女的身份本就不宜公诸于世,皇上若真心为民女着想,也该明白其中的不妥之处,又怎么能因为‘爱女心切’四个字就叫身份卑微的民女入宫?又怎么不想想民女的身份是否会遭受到众人唾弃之苦?”紫薇毫不含糊地坦言道。
“妳!谁敢说朕的女儿不好?妳既身为朕的女儿,坐宫中本是理所当然的事,就连晴格格的身份也不过忠臣之后,都能在宫里住这么多年,妳又凭什么不能?”乾拢着脖子,硬气地说道。
“民女听闻晴格格深受老佛爷喜爱,有老佛爷照拂,自然不用担心受人鄙夷。”紫薇平静地回道。
“将来妳有朕护着,难道还能受那种罪不成?!”乾隆不满地吼了回去。
“皇上若真能护住心爱的儿女,早些年就该能护住了…。”紫薇冷笑一声,淡漠地抬头看向乾隆。
“紫薇,妳可知道妳在说什么?!”皇后惶恐地喊叫道,后宫不是没有死过孩子,可是紫薇这句话分明就直指了前皇后的两个早夭皇子。
“丫头,这些可是不能胡说啊,妳一个长久住在宫外的姑娘家,怎么可能知道宫里的事情?莫不是被人利用了?”弘昼也紧张地劝道。
“民女没有说什么,只是恍惚想起一些民间传言,听问曾经皇上对端慧皇太子与七阿哥也是如珍似宝,可结果呢?”紫薇才不怕乾箩对她如何,一条捡来的命罢了,她就是不想让乾隆一直过着自欺欺人的好日子,有些秘密总是得有个人亲手将它撕开来,她只是在做没人敢做的事。
“混账东西!朕好意给妳几分面子,妳不要也罢,还跟朕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来人啊!”乾隆抬手在桌子上重重地拍下,倏然起身准备叫人进来把紫薇押出去关起来。
“紫薇,妳快些跟皇上道歉,皇上是妳的皇阿玛,怎么可能护不了妳?妳不该这样跟皇上顶嘴,何况先皇后的两位皇子都是因病薨逝的,皇上也无能为力啊,这与他疼爱儿女又有什么关系?”和亲王福晋不顾规矩地匆匆上前拉着紫薇的手,劝解道。
“和亲王福晋不会明白的,有些事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即使在民间的大户人家也有不可告人之事,更何况皇权如天的皇宫之内?民女深信…两位皇子绝非只是病逝而已,甚至…方去逝不久的十二阿哥,恐怕也是如此。”紫薇轻轻地摇着头,尔后又淡淡地抛出一枚炸弹。
“妳说什么?!”皇后这下子震惊了,因为一直沉浸在丧子的悲痛之中,但是因为皇上对她一直是淡淡的,所以她忘记了她的身份足以叫别人眼红她的儿女,也没想到要去追究儿子害病的起因为何,如今被人突然提起,她的心思一下子就延伸至远了,只是…一个住在宫外的姑娘家又怎么知道这些事呢?
“弘昼!你肯定你给朕看的资料没有问题?她真的是朕的女儿吗?还是存心想来祸乱后宫的?一个闺阁女子从何得知这些宫中秘幸?!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的?夏紫薇,妳究竟有什么目的?”乾隆觉得紫薇若长年居于宫外,绝不可能会知道这些事情,于是就把矛头指向了一旁的弘昼。
“回皇上的话,臣弟派人彻查的结果,紫薇的确是您的女儿啊,可是她从何得知这些事情,臣弟当真不知也从未问过她。”弘昼苦笑着跪拜回道,心想这下子还真被福晋说中了,果然是女儿没认到还差点惹来祸事。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