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只想给你我原身的遗留之物，但传法与传宝却是不同。”
敖寒没说怎么解决，反倒换了个话题。
“传宝须得机缘，传法却是传承……”
顾橙一下子便明白了这条老龙的意思，这是想让自己拜师啊……
“前辈……倒不是晚辈不想拜你为师，而是晚辈已有恩师，不经允许，实在难改换师门。”
顾橙也有难处，苦玄对他实在不错，而且三年前还救了自己一命，轻易改换门庭，他实在是做不到。
“倒不必正式拜师。”敖寒轻笑道，“你只需对我执弟子之礼，也不必言必称师，依旧叫我前辈即可。”
顾橙没有丝毫犹豫，纳头便行大礼跪拜。
这可是救命的机缘。
至于答应敖寒的坏处，顾橙还没想到。且不说他能不能在两百年内修到合道境界，单说自己这劫体，顾橙也是宁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
因为自大骄傲丢了小命的人，顾橙上辈子在小说里面不知道读过多少了。
另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现在还在洞外躺着呢。
“甚好，甚好。”敖寒显得很是高兴，“你且坐下，听我讲法。”
……
顾橙从洞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一个洁白的小皮袋挂在他的腰间，晃晃悠悠。
袋子里装着敖寒给他的报酬——龙身遗蜕。而敖寒传给顾橙的道法，也已经牢牢记在他脑子里了。
那条体型体型巨大的黑鱼依旧僵硬地躺在地上，只有身上散发的微微生气昭示着他还活着。
顾橙感叹了一下：妖物原身果然强横，若是换他这样躺在这苦寒山坳里，怕是撑不过半个上午。
但是顾橙并没... ...
李黑鳞一般，慢悠悠地走到那颗硕大的鱼头前，蹲了下来：
“李山主，你那道镇灵印倒是威力十足，连自己都能锁住，之前那次出手看来是毫不留情面啊。”
李黑鳞有苦说不出，他知道自己有几把刷子，镇灵印本来就不是什么多罕见的法术，想锁住他自己，甚至把他打回原形，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但先前那道从山洞里弹出来的黑光，却是刷新了他对这道法术的认知。
“洞里前辈削去了你百年道行，”顾橙继续蹲在鱼头旁边，认真说道，“现在你我境界仿佛，你就算比我高也高不了多少。所以我要你做一件事，你若是愿意答应呢，便眨眨眼，你若是不愿答应，就在这慢慢呆着冻鱼干吧！”
顾橙也没说他要李黑鳞做什么事，这明显是赤裸裸的霸王条款嘛。
等了好长时间，这条两丈来长的大黑鱼的眼睛也没眨上一下。
“嘶……李山主这是不愿答应？你可别忘了，现在我是刀俎，你是鱼肉……还真的是鱼肉。”顾橙没想到这李黑鳞倒是有骨气，竟不吃自己这一套。
正当他思考怎么料理这条鱼的时候，顾橙却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鱼他娘的不能眨眼奥。
就算李黑鳞曾经是一条返虚境界的黑鱼，但是他也没修炼到超脱族类的那一步，原身依旧只是一条黑鱼，让他眨眼还不如让他表演一个托马斯回旋。
这让顾橙有点犯了难，他又不想轻易为李黑鳞解开身上的镇灵印，但不解开的话，似乎又没法让李黑鳞表态。
“唉。”
顾橙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枚祭炼过的玉符，在李黑鳞身边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
布置完阵法，顾橙依然觉得不太放心，干脆又从腰间皮袋里掏出了一根尺余长的洁白獠... ...
牙。
这是敖寒原身上的龙牙，虽然没有祭炼过，没有法宝妙用，但是锋利无匹，不啻于修士的顶级飞剑了。
“我会替你解开身上的镇灵印。”顾橙后退几步，朗声对李黑鳞说道，“你若愿意奉我为主自然最好，你若不愿意，我便将你镇杀在此。”
顾橙说完想了想，觉得心里还是没底，又把随风杖召了出来。
李黑鳞身边阵法已经启动，阵法的力量让他的身形有些恍惚不清，顾橙左手握持龙牙，身旁随风杖静静漂浮。
心里回想着敖寒教他的办法，顾橙右手单手结印，法力引动。
一道黑光从李黑鳞身上缓缓散去。
躺在地上的大黑鱼重新又变成了那个扁头扁脑的男人模样。
男人在阵法里扑通一声跪倒，纳头便拜：
“李黑鳞见过顾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