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字眼从慕容长离口中说出的不是一次两次,宁锦能感觉到慕容长离是再认真不过的——慕容长离究竟是什么意思?
宁锦不禁又想到了在慕容长离府上看到的那几张画。
那些画上勾勒描绘的是她自己,但是和她又有明显的不同。
还有放花灯那晚,慕容长离的眼神,虽然是在看她,但是更像是穿透她在怀念一些事情。
宁锦的脑子突然蹦出来两个字——替身。
如果说她是慕容长离心上人的替身,事情都统统能想明朗了。他对她好,或许就是因为她与那画卷上的女子模样相似;他不着痕迹的帮助她,许是因为他想帮助那画上的女子。
想到此,宁锦的心里倒是有些膈应和隐隐的说不出的不舒服。
她宁锦还不屑去当谁人的替身!
慕容长离将竹筷递给宁锦道:“趁热吃吧。”
饭菜还冒着热气,给初冬冷肃的房间里带来了几分温暖。
宁锦接过筷子,有些莫名的看了眼温热的饭菜,又抬头看了一眼慕容长离。她面上依旧是淡淡的表情,而心底却渐渐泛起了点点涟漪。当然不是因为感动,宁锦自梦境后就鲜少有这种情绪化的东西,而是慕容长离的势力。
如果说慕容长离是一直在房内等她就罢了,她相信以慕容长离的武功完全能做到这一步。但要是真是这般,饭菜怎会是温热的?她明明是在宁雪的房里呆了一个半时辰。还是说太凑巧了?宁锦完全不相信,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慕容长离在王府,在她的自认为固若金汤的蘅澜苑里安插的有人!
慕容长离这才刚刚从南三郡到京城不过几个月,就将势力发展到如此,当真是不可小觑。
宁锦掩下有些莫名的心思,尝了几口后,心不在焉的赞赏道:“很好吃。”的确是色香味俱全,只是她的心思不在上面。
慕容长离见她用下了饭是十分欣慰,清隽的眉眼间带着藏不住的笑容。他为宁锦盛了碗粥,声音清朗:“荷叶莲子粥,你以前最爱喝的。”
她最爱喝的粥?
宁锦微微蹙起了柳眉。事实上,她幼时食过莲子,着实不喜莲子的清苦,从来不曾喝过荷叶莲子粥,常喝的一种只有杏仁糯米粥。
思索间,慕容长离已经将小勺递给了她。
宁锦拒心中再别扭不舒服,明面上也不会不给慕容长离面子。她握着勺子浅尝了一小口,忽然就惊诧的瞠大的眼眸。
这粥——入口清香,滑嫩爽口,完全没有一丝丝莲子的苦涩。
不过这些都不能引起宁锦内心的涟漪,让她惊诧的是,她竟然能从这粥中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它的香味,它的味道……熟悉的让人心惊!
宁锦清楚的知道,这种粥她以往绝对没有尝过。
可……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感觉?
慕容长离幽黑而温柔的眼眸注视着宁锦,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问道:“味道还行?”
宁锦点了点头,将内心的情绪掩埋,“很好。”
慕容长离追问:“没有别的了?”
宁锦露出一抹笑容,调侃的说道:“世子的手艺比府里的厨子还好上几分,若非身居高位,我真想以利诱之让世子留在府里。”
“再没有别的了?”慕容长离不肯放过宁锦身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宁锦敛眸说:“嗯。”
慕容长离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面上的表情虽然还是一如往昔,但宁锦却能从中看出些端倪——慕容长离有些失望。可他又在失望什么?是因为自己没有说出真实的感触?还是别的。
宁锦突然就心疼了一下,她不自觉的伸手抚平了慕容长离微微皱起的长眉,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的感受。
因为,她也在害怕,害怕未知的不能掌控的事物。
慕容长离于她来说,不管是在梦外还是梦内都是一个异数,而且她的心也在告诉自己,不能和慕容长离太交心,否则一定会后悔。
见宁锦的手指要抽走,慕容长离一下子便抓住了她的手,尔后又觉得两人现在的关系还停留在普通朋友上,慕容长离又松开了。
宁锦收回手后,气氛显得有些尴尬。慕容长离扯了个话题说道:“宁雪的胎可还好?”并非是他关心宁雪,而是因为宁雪的胎对宁锦十分重要。
宁锦点了点头说:“还稳着。”她皱了下柳眉,突然问道:“世子的人脉广,可知道当今太后和皇后的病症?”
她原本是不愿问外人这些问题,因为会觉得欠了那人一个人情。只是如今已经迫在眉睫,她今日的封妃典礼上见到了太后和皇后,这两人的气色着实令人着急,尤其是太后的颜色,是愈发的不好了,而皇后,也不容乐观。
慕容长离道:“皇后也得病了?”
宁锦一听这话,便知道慕容长离是知道了前因后果。她神色有些严肃,低低的说道:“以往我倒是从不知皇后也有了病……世子说,太后和皇后位居高位,怎么会被人给下了毒?”这两人成功的在后宫中立足了这么多年,按理说,不会被人轻易的下了毒设了套,而且,也应该没人敢有这个胆子。
慕容长离开导她说:“太后和皇后虽然贵为后宫之首,可也大不过一个人。”
宁锦道:“是皇帝?”
她似是想通了什么,猛地睁大了眼眸,摇摇头说:“这怎么可能?当今太后可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还有皇后,两人是几十年的结发夫妻,即便是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