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澜苑那边每天是过得提心吊胆,青画每每都在念着宁锦是何时回来,待看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不由得更是万分着急。她虽然相信自家秀是个有分寸的人,可也不敢担保宁锦不会因为什么事儿被迷住了心神。

而宁锦这边,完全是过上了随心的生活。

她就像是回到了和林迟曾经在青山上的日子,无忧无虑,不为世事烦忧。

且两人都没提离开的事情,就这么心照不宣的住了下来。

“今晚吃什么?”林迟揉了揉宁锦的发,眼神里带着浅浅的温柔。

宁锦转了转眼眸,思忖了片刻道:“你做吧。”

这几日来,一直都是宁锦在下厨。且竹屋的小厨房里早都备好了各种食材,想必是林迟早安排好的。

林迟对厨艺天生不敏感,他能很快的学会一套剑法或者吃透一本书,偏偏对一道菜无从下手。早前他和宁锦在青山上时,都是宁锦捣腾出来的饭菜。

要非说他能做什么菜,无非是只有一样了。

“就烤*。”宁锦淡淡的说道。

然而,林迟在听到宁锦的话时,却意外的怔愣了半刻。

君子远庖厨,自宁锦陪他过完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后,他就再没亲自动过手。对于烤鸡,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做了。非要往前追溯的话,那也只有在几年前送宁锦回相府的前一晚了。

而宁锦突然提出这个要求,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在暗示要离开?

林迟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问出口,只是同意道:“好。半个时辰后,我来叫你。”

宁锦见他要离开,伸手扯住他的手,微微抬头道:“我陪你一起去抓野*。”

对于宁锦的主动接近,林迟虽然有些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担忧。他是非常清楚宁锦的性子,最爱一条道走到黑,最不悦别人打着为她好的幌子为她安排好一切,如今他在宁锦要提为正妃前把她给带走了,想必宁锦是恨他的。他也早不奢望,宁锦能在短时间内待他如往昔。

“山间风大,把披风系上。”

林迟一边说着一边把放在木屏风上的披风拿来。

宁锦低头看着那双熟悉的大手灵活的为自己系上披风,不由得敛下了眸子,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

青山上的风景宁锦是见惯了的,一年四季都见过。而她最不喜的就是深秋,无外乎外物,是因为她就是在这个时候离开的竹屋,与林迟分隔。

山间的深秋相当于冬季,寒风一阵阵的向人袭来。

宁锦紧了紧披风,然后熟稔的将冰凉的手放在了林迟温暖的大手里,汲取着温暖。林迟见状,一双黑眸闪过一丝并不明显的欣喜,尔后更加握紧了宁锦的手。

两人在羊肠小道中走着,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停驻,显得格外的温馨。

就如同几年前他们一起走过的样子,与之前的他们重合。

两人在一瞬间,似乎破镜重圆。

……

然而在第二日天未亮时,宁锦就离开了。

她留下一封信,上面写着短短的一句话三个字——我走了。

再没有其他的话语。

林迟捏着这张纸,情绪平淡,而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却是波涛汹涌。

他知道宁锦刚刚离开,他们之间许是只有几步之远,但他却不能去强迫的把她带回来。

因为他如果真这么做了,宁锦是真的会恨他。

而且,他也不能允许自己这么做。

林迟紧皱着眉头,最终把纸团捏在手心,一松手后粉末便从手心滑落在地。他抿了抿唇,迈开步子从宁锦的小屋里闯了出去,顺着下山的路追去。

宁锦从竹屋出来后,就乘着还未完全黯淡的月光,一步一步的走在崎岖的小路上。

她的步子走得并不急,很稳很慢。

就像是在等什么人,或者是不担心谁人能追上她。直到晨光渐渐的照射在身上,宁锦才加快了速度,一路走到了青山脚下。

只是,这刚到青山脚下,就遇见事儿了。

“要过我柯家寨,需得留下身上钱财!”

一阵彪悍粗犷的声音首先传入耳中,就犹如在耳边敲响的钟般,响亮的让人忍不住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宁锦一抬眼,便看到几个大汉堵在了她前面要经过的那片林子里。

宁锦冷冷的出声,“柯家寨?”

那几个彪形大汉亮出各自的兵器,放在手上掂了掂道:“怎么,吓怕了?”那其中一个大汉淫笑着,“这小妮子长得倒是标志,还是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不如连人带钱一起扣下,让咱们兄弟几个乐呵乐呵。”

“这可不成!”另一个大汉忙摆手道:“看这妮子的衣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恐怕弄走了不好对付。”

原先的那个大汉不耐烦的道:“啰嗦!”

“难不成兄弟忘了,我们是怎么被人赶到这片无人烟的荒山上来的?”

那几个大汉都沉默了。

宁锦皱了皱眉,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取下来道:“这些都是你们的。”

如今太阳已经隐约露出脸来,她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儿上,否则会误了进宫的时辰。而且,看这些所谓“柯家寨”的人,个个膀大腰圆,也不是她能轻易对付得了的。

那几个大汉有些呆愣了。

一个个看着如此配合的宁锦也不该说什么了,原先的那个大汉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道:“难不成京城的人都是这副清高样子?什么视钱财为身外物?那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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