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七七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羞涩和喜悦,这门婚事,她本来就是打算上门祸害对方的,怎么折腾的鸡飞狗跳怎么来,又不是真的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么媒婆们平日里应该是这门说的吧。
李家人今日是真的忙,李家老爹要负责招呼男宾,女宾这边自然就是留给李夫人宁氏的,就连书儿也要招呼一些上门的官家秀们。总之,李家小小的宅院整个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
正因为这宅院太小了,在门外还搭了几个帐子,专门用来招待来往的宾客,倒也算过的去。
今日前来的来客可是抱着各种心思来看热闹的,许多人都想看看,有活阎王之称的新郎官今日怎样将新娘子迎娶回家。
“小路子,这严大人还没到?”坐在李家门前一处大帐中的一男子,有些无趣地摇着手中的折扇问身边的随从。
“皇——公子,严大人还没到。”男子身旁的随从一身小厮打扮,掀开帐子的一角,向外看了一眼道。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前来微服私访的庆宁帝以及他身边的太监小路子。
今日,前来李家的官员并不少,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来,两人可是好好地做了一番打扮,庆宁帝生生将脸色涂的黄黄的,脸上更是贴了大半的胡子,将整张脸遮去了一半,眉毛也涂黑了,一眼望去,就是一个虬髯汉,哪里还有当皇帝的玉尊金贵和清隽?
就是小路子,原本长的很是白净的一个小太监,脸上竟然弄的全是麻子。
那些有品级的官员们不管政见跟李家以及新郎官活阎王有无不同,但今日这门婚事,的确是很受关注的,他们来了之后,自然由李家老爹来招待,被迎进了李家的院子里。
这门外的帐篷是给那些李家的族人,街坊领居,或者还有一些有所求,前来依靠的人准备的,庆宁帝虽然现在已经乔装打扮了一番,但也不会跑到那群官员当中看那些人的嘴脸,还有被认出来的可能,干脆就不进门,混在这些百姓中间。
可惜,他们两人今日溜出宫门的时间比较早,先前李家送上的早饭,那么多人挣抢,庆宁帝自然不方便跟这些宾客们抢食。吃饭的时候不吃饭,现在都有些饥肠辘辘了,偏偏,这新郎官还没有出现。
庆宁帝当然是来看新郎官的,他想知道,一向不喜欢将自己露在外边的阿望今日迎娶新娘时,到底会穿怎样的衣着,做什么样的打扮,是不是很引人注目。
突然,李家大门外的街角处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快步向这边跑了过来道:“来了,来了,新郎官来了。”
此言一出,原本还守在帐子里闲聊的宾客们就好像被打了鸡血似的冲了出去,站在大门外准备看热闹。
“公子,我们也出去吗?”小路子一看,众人都跑了出去,当下试探地问庆宁帝。
“走吧!”庆宁帝当下起身,也出了帐子,挤在外边,小路子忙紧紧地跟上,当然,在一边扮宾客的两名侍卫也跟了上去。
等庆宁帝和小路子也挤出去之后,李家的人还有一些其他的宾客也接到了消息,全都来到了门边,那些负责点爆竹的下人们手中还提着爆竹,却顾不上去点,而是直愣愣地向前来迎亲的新郎官看去。
一时之间,这李家门前的喜庆气氛好像冻结了一般。
一群服色整齐的锦衣卫各个都身着锦衣卫飞鱼服,骑着高头大马,三人一排踢踢踏踏地堵住了李家的门前。为首一人,身穿红色蟒袍,身配玉带,头戴黑色官帽,这一身衣袍,虽然不是喜服,但穿在身上还算应景,也算英姿勃发,可这人戴在脸上的银色面具,却生生地破坏了喜庆感。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行前来迎娶的人没有带花轿,竟然没有迎亲的花轿?这让站在李家门外的所有人都长大了嘴,难不成?这位有活阎王之称的新郎官悔婚了,不想迎娶李大秀了?
一想到这个想法,在场的有一些人看着李家贴满大红喜字,用红帐子弄的门楣,就心思复杂了一些,当下有人就幸灾乐祸起来了,只是当着这么一群平日里他们见者都避而远之的家伙,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惟恐口舌生祸,只能直愣愣地看着。
此情此情。要是换在其他一个府邸,说不定还会以为这一队大概有一百人的锦衣卫卫队是来执行公务的,是来抄家灭族的?
可这鼓乐声还在继续响着,门上的喜字还在呢。
“呵呵,阿望今日迎娶新妇果然有趣,果然有趣,也不枉我们饿着肚子等了。”庆宁帝见状,比起自己帝后大礼时那繁琐的礼俗,自家阿望这迎娶规格当真出乎意料。
小路子闻言,嘴角撇了撇,不过口中还道:“皇上,您不觉得这样喜庆少了点吗?”
“嗯,也是,早知阿望今日迎娶如此安排,那更应该让这些锦衣卫们手中拿着乐器,一起齐奏凤求凰,才应景呀!哎,可怜的阿望,果然只是一个粗人,只懂得打打杀杀,不懂这份雅致呀!”
礼部的礼官们愣怔了片刻,才结结巴巴地按照既定礼仪走下去,“郎君今日何所来?”
“迎亲!”新郎官根本不配合,在马上定定地坐了片刻,才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李家门旁围观的亲戚故旧,下人邻人,这时才齐齐地松了一口气,原来这亲事还是要继续的,也是,他们难道忘了这新郎官是什么人吗?又怎么会按照常理出牌。今日来,果然是有热闹可看的。
李七七这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