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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姬沉吟了一会儿,突然打了一个呵欠,道:“好困,脑子都不灵活了,还是去睡一觉吧。”
元曜苦着脸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
白姬笑道:“睡不着,也得睡呀。”
“轩之也早些去休息吧。”白姬打着呵欠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元曜坐了一会儿,也撑不住了。他来到雕花罗汉床边,见离奴和胡十三郎都在熟睡着,不由得担心夜深风寒,给它们盖上了一袭薄毯子。
元曜将木案上的《品酒宝鉴》和包袱放好,就吹熄了油灯,去隔壁休息了。
万籁俱寂,夜色沉沉。
胡十三郎倏然睁开了眼睛,它跳下罗汉床,来到木案边,将《品酒宝鉴》和空包袱衔在嘴里,飞快无声地跑了出来,一溜烟儿跑远了。
隔壁房间里,一袭白衣站立在窗户边,从窗户缝隙看向外面,目视着小狐狸的身影消失在暗夜里。
第二天,早上。
元曜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他急忙起床,顾不得梳洗,先去隔壁房间看离奴。
胡十三郎早已起来了,它见元曜进来,笑道:“元公子,你起来了?”
元曜笑道:“离奴老弟怎么样了?”
胡十三郎笑道:“金乌丹可是续命回阳的仙丹,这臭黑猫好多了。它一向身强力壮,想来今日应该能醒过来。”
元曜走到罗汉床边,但见离奴虽然仍旧沉睡着,但呼吸平缓有力,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小狐狸道:“元公子,时候也不早了,不如你去叫白姬也起床,某去给你们端早饭来。”
元曜道:“有劳十三郎了。”
小狐狸去厨房了。
元曜先回房间,正好婢女端来了洗脸水和毛巾,他道谢之后,就粗粗洗漱了一番。元曜问起白姬,婢女说白姬的房门锁着,还没有起床。
梳洗过后,元曜来到白姬房间门口,见房门果然关着,他抬手敲门,门里没有反应。元曜不由得心中有气,狐谷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这条龙妖居然还睡懒觉?!
“轩之,你在干嘛?”白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元曜回头,却见白姬竟穿戴整齐地站在他身后。与此同时,紧闭的房间门“吱呀——”一声开了。
元曜心中惊异,道:“咦,白姬,你怎么在外面?小生还以为你在里面睡觉。”
白姬以袖掩唇,笑道:“我才不像轩之那么懒,我早就起床了,还在山里散了一个步。”
元曜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白姬、元曜刚走进离奴房间,胡十三郎就端着一个托盘来了。托盘里放着三碗碧绿的粳米粥,四碟精美小菜。
胡十三郎笑道:“白姬、元公子,喝粥吧。”
白姬瞟了一眼木案,但见《品酒宝鉴》和空包袱不见了,失声道:“哎袱怎么不见了?”
元曜这才发现木案上空空如也,不由得一惊,道:“袱呢?!小生昨晚离开时还在呀!”
胡十三郎揉脸道:“什么书?什么包袱?”
白姬望着胡十三郎,红唇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道:“想是被人偷走了。”
胡十三郎揉脸,道:“昨晚有人来过吗?某睡着了,完全不知道……”
元曜急道:“白姬,莫不是毒杀离奴老弟的人来过摘星楼?他居然来去自如?!这狐谷里迷雾重重,凶手隐藏在迷雾之后,小生觉得害怕……”
白姬望了一眼窗外,笑道:“轩之别怕,你看,太阳出来了,这迷雾也要散了。”
窗外,一轮红日升起,笼罩在狐谷之中的白雾渐渐散去,露出了狐谷原本的样子。
白姬、元曜、胡十三郎跪坐在木案边,开始喝粥。
白姬好似一点也不在意《品酒宝鉴》和空包袱的去向,一口气喝完了粥。
元曜心中有些袱的去向,但因为胡十三郎在,又不好问白姬。——这两件东西是白姬偷偷去老狐王房间里偷的,细说开来,怕胡十三郎伤心。
胡十三郎一边喝粥,一边吃小菜。
白姬见元曜似乎胃口不好,一碗粳米粥都没怎么动,一把抢向元曜的粥碗,笑道:“看来轩之没有胃口,不如我帮轩之喝了吧。”
元曜急忙护住粥碗,生气地道:“喝粥这种小事,不劳白姬你帮忙!”
“嘁!轩之真小气!”白姬不高兴地道。
正吵闹之间,胡癸着急忙慌地跑来了,叫道:“白姬大人,长印找到了!”
胡癸神色憔悴,挂着两个黑眼圈,想是忙活了一夜没睡。
白姬道:“为什么没把他带来?”
胡癸颤声道:“他……来不了了。”
元曜一惊,道:“长印莫不是也被人毒死了?”
胡癸道:“那倒还没死,不过他受伤了。”
白姬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胡癸道:“晚辈带领众人找了长印一夜,今早终于有人发现他了,原来他掉下山崖了。这不摔得半死不活的,还昏迷着呢。”
白姬陷入了沉吟。
元曜惊道:“长印怎么会摔下山崖呢?”
胡癸道:“怕不是给狸君下毒之后,他害怕被白姬大人追责,所以跳崖自杀了!”
胡癸的话听似有道理,但哪怕是脑子不好使如小书生,也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白姬回过神来,道:“老狐王起来了吗?我突然馋酒了,想请他带我去酒窖寻一坛好酒喝。”
胡癸道:“晚辈一找到长印,就立马来摘星楼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