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说完,从针袋里抽出一根银针,是最粗的那种三棱针,这种针不是用来针刺的,而是用来放血的。他过去拽住史密斯的左手,捏了两下,然后在对方的虎口上扎了一下,两滴黑血就崩了出来。
史密斯又“舍特、舍特”叫了起来,然后叽里咕噜地嚷,诸葛谋听不明白史密斯在喊什么,曾毅倒是听得很清楚,什么银针有没有消毒,会不会感染,这不是治病,而是***,我要起诉你,反正不怎么好听。
曾毅就站起来,也懒得再继续治了,道:“这里是中国,1来了,也这么治!”
翻译很不爽,道:“不要以为史密斯先生对中国的情况不熟悉,你这完全就是信口开河!你不能走,这事必须给史密斯先生一个说法。”
曾毅就笑了,道:“史密斯第一次来中国,就对中国的医疗手段很熟悉了吗?”
翻译脸色一滞,随即道:“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没有这样来治疗肚子疼的!”
刚说完,史密斯突然不哼哼叫了,他坐在那里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疑惑的表情,真邪门,这一针下去,立刻就没有那么疼了,他叽里哇啦又讲了几句。
就看翻译脸上写满了意外,过去仔细询问着什么。
诸葛谋听不明白,心里很是着急,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怎么一会叫,一会跳的,这会工夫,又好像没什么事了,他就问曾毅:“曾主任,史密斯先生说什么?”
“史密斯说他很舒服,问能不能再扎他一针。”
诸葛谋有些愣神,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
他还没回过神来,曾毅把那根银针放在诸葛谋的手上,道:“这事谋主任定就行了,如果他还是很疼,你就扎他一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说完,曾毅就迈步出了包间。
顾宪坤跟在曾毅后面,道:“曾毅,那史密斯是你们园区请来的大投资商,你这治病只治一半……”
“又不是我请他来的!”曾毅自顾自地下楼去了。
顾宪坤直摇头,他把史密斯的刚才的话全听了去,心道这史密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不知有多少人求着曾毅出手呢,今天碰上了,是你的造化,你竟然还敢骂骂咧咧,活该受罪啊!
汪长江心里也有想法,心道难怪曾毅这人的脾气大,原来是真有本事啊,一针下去,那洋鬼子立刻就不喊疼了,神乎其神。
第二天到了管委会,李伟才汇报完当天的日程安排,就道:“曾主任,要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下去了。”
曾毅叫住他,道:“李主任,你手上有那个叫史密斯的投资商的资料吗?”
李伟才眼神顿时一亮,看来小曾主任这是要出手了,不过他却道:“没有,这个项目由谋主任亲自来抓,我没有任何这方面的材料。”
“知不知道是什么项目?”曾毅又问。
“听说是什么新型蓄电池的项目!”李伟才往曾毅这边凑近了几分,“据说投资额很大,有七八亿美金的样子!”
曾毅心说什么七八亿,这事是真是假还难说呢,他昨晚回去后,查了查美国洛杉矶的情况,发现那翻译说了谎。
人的生活环境,会在人的身体上留下印记,这在脉象上会有最直观的反应,所以古时大夫诊病之前,会询问病人是从哪里来的。大名鼎鼎的同仁堂药店,在这方面更是深有研究,比如同仁堂的用来调理肝脏的“舒肝丸”,在长江以北,就是丸剂,而在长江以南,就是散剂。虽然都是同一种药,但如果病人买错了剂型,吃了就没有效果。
曾毅脉术如神,以前四处游历,在这方面更是积累了相当多的经验,他甚至能一搭脉就知道对方是哪个省份的人,十能中八,就算偶尔失手,也都是些相邻省份,气候非常接近,像是把南方弄成北方,这在曾毅身上,是不可能犯的错误。可昨晚曾毅一搭脉,发现那位史密斯从小生活在一个非常湿寒的地方,后来查资料,却发现洛杉矶处于美国南部,一年四季都没有什么寒冷的天气,平均气温二十多度,跟史密斯的脉象相去甚远。
这说明不是那翻译说了谎,就是对方有意隐瞒真实的身份,对于一个真正的投资商来说,他没有理由这么做的,再加上那翻译的奇怪表现,曾毅很怀疑这伙人的来历。
“麻烦李主任把信息中心的沙涛同志请过来一趟,我要找他了解点情况。”曾毅说完想了想,又道:“把园区派出所的陆所长也请过来!”
“不麻烦,我这就去通知他们!”李伟才客气两句,就退出了曾毅的房间。
李伟才刚离开,就传来敲门的声音,曾毅喊了一声“请进!”
就听门响了一声,然后有很轻的脚步进来,“曾主任……”
曾毅抬头去看,发现是昨晚的那个何燕,就道:“有事吗?坐下说吧!”
何燕摇了摇头,道:“我是来谢谢曾主任的,昨晚我喝多了……”
曾毅一摆手,低头看着手上的材料,道:“还有别的事吗?”
何燕是今年管委会新招来的办事员,宣传中心就是高新园区的脸面,所以招来的都是一些型男靓女,何燕就是宣传中心的一枝花,脸蛋漂亮,身材更好。昨晚她接到通知,说是参加一个招待外宾的酒宴,她想着有领导在场,应该是个很正式的酒宴吧,却没有想到领导上了酒桌,全无平时的那副道貌岸然,荤段子一个接着一个,几个领导都让她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