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天字令牌,乃是圣地的象征,而书院又是属于圣地,因此铁在山若是反抗,便会成为叛逆之人。
是以,他只能忍受。
“噗!”
他再一次口吐鲜血,那令牌中拥有恐怖的力量,令他形神皆伤,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堂堂书院一座之主,竟沦落至此!
“如何,还是不打算交待吗?”年轻圣使带着微笑,仿佛铁在山是件能令他愉悦的玩具。
这一回,铁在山没有再开口,因为已经不需要回应,他不可能交出叶川。
“看来你是真的高估了我的耐心,想必是我还下手还太轻了!”年轻圣使说话间,亲自上前,接过那枚令牌,对着铁在山轻轻一扫。
“唰!”
一股奇特的力量从上面流出,铁在山身上,他的器纹竟不由自主的浮现而出,布满体表。
“这些器纹,你少说也要修炼近百年才有此地步吧?我现在随手便可毁去,你仍是不肯说吗?”年轻圣使笑得残酷,高高在上看着铁在山。
器纹、器胎、器灵,这三者每一样对于器修之人来说都无比重要,少了一样,都等于被废去修为。
铁在山修炼了近百年,才有了如今的修为,如今的地位,若是器纹被毁,他前半生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
“呵呵……”面对年轻圣使的问题,铁在山只是笑了笑。
这样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
“很好!”年轻圣使轻笑,令牌一震。
噗!
铁在山身上的器纹,顿时不停断裂,纹路之间出现一道又一道的断层。
片刻之间,众纹之间尽断。断裂之后,那些器纹便慢慢隐去,从他身上消失。
铁在山花费大半生才凝聚而来的器纹,倾刻间毁去。
“呵呵……”
但他仍是在笑,嘴角边笑边向外流血。
半生努力被人抬手间毁去,虽然他的器胎与器灵仍在,但器纹毁去,实力也相当于倒退了数十年。
“看来你还是不肯说。”年轻圣使令牌再扫,这一回,铁在山体内的器胎轻轻一颤,自主发出光芒,似乎被那枚令牌所引动。
“器纹毁去,只要花费同样的时间,但能重新凝聚,但器胎若毁,想要再凝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年轻圣使淡笑看着铁在山,道:“如何,器胎和叶川,你选择舍弃哪一个?”
铁在山仍是在笑,只是笑得有些凄凉。
他身为书院一座之主,此生为书院不知贡献了多少,而圣地随便来一名年轻的圣使,便能如此对他,如何不令他心寒?
“圣地也不过如此罢了!”他惨然笑着,对所谓的圣地失望透顶。
“咔嚓!”
年轻圣使无言,催动令牌轻轻一震,铁在山的器胎,顿时出现裂纹,随后咔嚓一声,被彻底城散。
“咳!”
铁在山大口咳血,接连失去器纹与器灵,令他面色苍白,仿佛一下苍老了许多。
这两样东西都被毁去,他现在,就真的与一个废人无异。
“翁!”
年轻圣使再催令牌,这一回,铁在山眉心发光,藏于其中的器灵,也仿佛轻轻颤抖起来。
“这一回你再不说,毁去的可就是器灵了。”年轻圣使霸道而桀骜,道:“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铁在山心中一阵悲凉,他为书院为圣地付出了大半生,到头来,圣地就是如此相待。
“什么圣地,什么圣使,狗屁不是!”他怒极狂笑,道:“你们以为我不知吗,你们盯上叶川,不过就是想图谋他的器灵,什么与妖族勾结,都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我铁在山,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见得有多伟大,但我一日认叶川为弟子,一日就得护他周全!”
“即便是圣地又如何,想动我的弟子,除非我死!”
他虽失去了器胎与器纹,变得与凡人无异,但这几句怒吼震动苍穹,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话中的悲愤。
“好极了!”年轻圣使冷笑间,轻震令牌。
“唰!”
铁在山的眉心顿时发光,一道光芒被从中震出,化为一口炉子的模样,随后咔嚓一声,在风中散去。
至此,他的器胎,器纹,器灵三者皆毁,真真正正,变成了一个废人。
各座之主和圣山的老人们见此,也是心头发寒。
书院一座之主,放眼世间也是一代风云人物,在圣地面前,却如此轻易便被废去了,如同蝼蚁一般卑微。
“咳咳……”铁在山不断咳血,修为尽去,他一头凌乱的长发迅速变白,面容之上出现褶皱,片刻之间,变成了一个迟暮的老者。
失去修为护体,他真实的年岁与面貌迅速显现。
一代风云人物,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叹!
“看来你果然硬气,令人佩服!”年轻圣使露出轻蔑的笑容,道:“不过,你真以为本使就没有办法了吗?既然你不肯说,那本使就探你神念,你现在连器灵都没有了,拿什么抵抗?”
闻言,众人不禁变色。
探人神念,这是非常极端与残忍的一种手段,相当于侵入到他人的意识之中,探索他人神念中的记忆。
被探神念之人,轻则从此意识混乱,变成一个痴傻的疯子,重则神念被毁,直接散去。
铁在山虽失去了修为,但至少还能活,可若是被探神念,那就真与死无异了。
“哈哈,哈哈哈哈……”铁在山突然仰天大笑,道:“这就是圣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