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老祖,乃是刀道名宿。
世间有五榜,分别为天机、藏渊、翻云、古器、先圣。
其中藏渊榜上记的,乃是这片大地最为杰出与耀眼的天才,而翻云榜,榜上莫不是当世强者名宿,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能。
血刀老祖,便是榜上一大强者,当年凭借一口血刀,少有敌手,而后创立了血刀楼,虽不及五大书院这等势力,但也是一个不弱的宗门。
这一刻,麟幽的刀上,竟浮现出血刀老祖的虚影,显得极其诡异。
“莫非……麟幽用他师父的灵,祭成了刀灵?”
不少教习想到某种可能,不禁面色发白,汗毛直竖。
如果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麟幽此人,简直太可怕了。
血刀老祖将他养大,传他刀道,到头来,却竟被他拿来祭刀!
“芸芸众生,对我而言,都不过是刀下的祭品!”麟幽面容冷酷,说出的话残酷得令人浑身发凉。
他这话似乎也等于承认了众人的猜测,更是引得所有人都露出惊骇之色。
杀师祭刀!麟幽这一刀魔,竟然为修刀道,不惜做到这一地步!
“师父又如何?为求刀之至刀,即便是我自己,也能随时成为刀下的祭品!”
麟幽冷喝,长发乱舞,一语间,一刀斩来。
“轰!”
这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一刀,刀中有灵,这一刀携带着血刀老祖的戾气与杀气。
一件兵器,斩过的人越强,上面的杀气和戾气就越恐怖。
麟幽一直想以叶川祭刀,便是这个原因。
“唰!”
叶川挥剑,斩出死之剑意。
“叮!”
他的剑芒,这一回竟被劈开了,麟幽的刀芒上,那血刀老祖的虚影似在怒吼,他仿佛从地狱中来,带着无尽怨恨与杀气。
“砰!”
叶川倒飞而出,撞倒了几座山,体内气血翻涌。
麟幽这一刀的杀气与戾气太重了,他的生死剑意竟也不能接下!
“器中有灵,果然还是不一样!”他擦去嘴角的鲜血,眯眼看向麟幽。
虽然早已知道此人丧心病狂,到了修刀成魔的地步,但他没想到他竟连师父都杀了,拿来祭刀。
此刀以血刀老祖为祭,与普通的刀,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在叶川看来,这是最低级别的器灵,不具自我意识,但血刀老祖一生修刀,如今成为此刀祭品,光是其残留的刀意,都已足够恐怖。
何况,麟幽本身为修刀道,手中的刀不知斩过多少生灵,早已凝聚无尽凶气与怨气。
“我和你,是不同的,尽管你实力与我相当,这一战,我也将必胜!”麟幽此刻变得无比冷酷,先前的他还有心机,还有喜怒,但此刻的他却仿佛连自己的情绪都没有了,无比漠然。
“唰!”
说话间,他再斩一刀,刀芒中血刀老祖的虚影怒吼,周边似乎有鲜血汇聚成的汪洋浮现,汪洋中似乎有无数枯骨沉浮。
这些景象是刀中杀意的体现。
那些血是这把刀所斩过的生灵之血,那些骨都是曾被麟幽用来祭刀的生灵。
“噗!”
叶川再次倒飞,口吐鲜血。
这刀中的杀气与戾气太强了,对于一件兵器来说,这两种东西的加持,会让它的威力变得异常恐怖。
染过越多的血,兵器就越强。
太古时代的十大禁器,每一件都不知饮过多少生灵之血,说不亿万众生都不为过,方才成就禁器之位。
麟幽的刀虽然没有这么多,但也绝对不在少数。
“这个可恶的家伙!”冷鸢远远见到这一幕,气愤地捏起拳头,忍不住双眼通红。
“冷姑娘,你怎么了?”曲红袖还是第一次见到冷鸢如此双眼通红,愤怒得几乎要哭出来的模样。
“麟幽这个人,真的太残忍了!”冷鸢红着眼,说道:“我当初之所以和他敌对,想要杀他,就是因为想给那些无辜的人报仇!”
冷鸢和叶川初次相遇,是在殒仙岭中的古图世界。
那时,冷鸢和麟幽彼此仇视,都想除掉对方,但叶川却一直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仇。
这一切,还得从很久以前说起。
十几年前,血刀老祖从外界抱回一个婴儿,并在血刀楼内宣告,这名婴儿将会是他唯一的弟子,日后会继承他的衣钵。
血刀老祖认为,那名婴儿便是为刀而生的存在,他只想用全部的精力,将这婴儿培养成刀道至强者。
这个婴儿,就是鳞幽。
从那之后,麟幽便每日与刀为伴,他还不会说话,身边就每天都会有一把刀,他还不会走路,便已不止一次握过刀。
血刀老祖教麟幽最多的道理只有一个:刀若要强,需要以人的鲜血为祭。
三岁大的麟幽,便已经学会用刀杀人。
从第一个人之后,血刀老祖每天都会让他用刀去杀一个人,起初是毫无反抗之力,被束缚起来的人,再后来是还能逃跑,但却没有修为在身的凡人。
总之,麟幽三岁之后的每一天都在杀人,并且越杀越多,越杀越强。
他的刀下,有过不知多少生命死去,有老人,有小孩,有壮汉,有妇孺。
世间生灵,所有生命,在麟幽看来,都不过是他修刀的祭品。
他听从血刀老祖之命,不时便会离开血刀楼,用生灵之血,来给自己祭刀。
他屠过许多村庄,甚至一些小城镇,无论老幼,全不放过。到十八岁时,他下刀的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