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喋心跳跳得快,埋在被子里论闻梁怎么说也不肯出来,最后还是他硬制住她手腕才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

“你又发什么疯。”闻梁训她。

陈喋刚才在被子里拱了好一会儿,这会儿硬是被他拎出来,发丝凌乱,还真像是个小疯子。

因为昨夜,她眼眶都还是红的,身上也酸痛,结果刚一醒来又被训,顿时觉得委屈极了,愤愤地瞪着闻梁。

闻梁优哉游哉受了她那一瞪,还笑:“怎么,还想打我。”

陈喋不知道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居然还能这么面不改色。

臭不要脸。

可她不行,压根连昨晚的事想都不敢想。

她既愤愤然,可又说不出话,脑袋一埋重新窝回了枕头里,不看他,也不再跟他说话。

身侧床铺深陷了下,紧接着又是一轻,闻梁起身了。

陈喋忍不住侧了侧脑袋,偷看一眼,却瞥见他赤露着的紧实后背,还能看到上面的肌肉线条。

她脸一热,瞬间又把脸埋回去了。

耳边oo的响,是闻梁穿衣服的声音,最后是皮带扣上扣子的一声清脆金属声,这声音像是打在陈喋心头,惊跳一声。

接着,她这边的床侧又是一陷――闻梁在她旁边坐下来了。

他摸了摸陈喋头发,越看她这反应越觉得有趣,逗她:“还打算继续光着躺我床上?”

陈喋受不了他这话,双手叠着又去拉被子,把自己完完全全裹住,闷声:“你在这我怎么换衣服。”

“做都做了……”

他话没说完,陈喋就急吼吼的打断他:“闻梁!”

他笑,顿了顿,又忽然摸着她头发低声问:“后悔了?”

“……”

倒也不是后悔。

陈喋也说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但却不后悔,有点欣喜又安心自己和闻梁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却也觉得这关系有些怪,让她手足无措。

她说不出所以然,只说:“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你衣服都掉地上了。”

“你别捡!”陈喋忙说,扭头看他一眼,红着脸轻声说,“我一会儿自己会拿的。”

闻梁兀自勾了下唇,走出卧室。

陈喋静了会儿,揉了揉脸,才爬起来拿衣服,身上还有昨晚留下的红痕,触目惊心,她睫毛飞快地颤了颤,穿好衣服,她才踩着拖鞋忍者腿间酸痛快速跑回自己卧室。

磨蹭着洗漱完,脸上热气消散开,她才慢吞吞地下楼去,连张嫂都没敢看一眼。

闻梁已经坐着在吃早餐了,陈喋挪着小碎步过去,放弃平日的座位,空一格才坐下。

“还疼吗?”他忽然问。

“……”陈喋刚拿起勺子的手一抖,勺子柄砸在碗沿,清脆一声。

身后的张嫂非常知趣的走远,去后花园摆弄花草。

陈喋脸上刚消下去的热度再次攀上来,脸都要埋进碗里:“……别问这个。”

“最近待家里休息几天,别跟你朋友出去玩了。”他已经吃好了,起身过来揉了把她头发,“要是还疼就跟我说。”

“……”

陈喋的确是不太舒服,平时体育课跑个800米她腿都得疼好几天,更不用说昨晚被折腾好几回了,可她又羞于启齿。

后面几天她不敢再招惹闻梁,非常安分地躲在自己卧室,只吃饭时间才下来。

张嫂对这件事也没有多余表现,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后来实在看不过去,觉得闻梁这样太不负责,趁着陈喋不在问了一句:“少爷,要不要帮陈小姐把她卧室整一整?”

言下之意便是问要不要把陈喋的东西搬去主卧,让两人关系确定下来。

闻梁磕了磕烟灰,想着这几日陈喋那样子,以及当时第二天早晨她连头都不敢抬,说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后悔。

可若这么容易就后悔了,大晚上跑来他卧室怎么赶都不走又是因为什么。

“先不用,随她吧。”闻梁说。

于是这事儿便搁置下来,一周后,闻梁要去外省出差。

从前这种情况他就直接走了,只是如今到底关系变了,闻梁走之前还跟陈喋说了声。

“去哪里?”陈喋问。

“t市。”

陈喋点点头,不知怎么觉得心跳有点快:“那要去几天啊?”

闻梁笑了下,换从前就要嫌她话多,这次倒是回答得很耐心:“看情况,应该要一周多。”

“哦。”

“早点睡。”闻梁说完,走出她的房间。

陈喋坐在书桌前,发了会儿呆,低头下巴在桌沿磕了磕。

她能感觉到闻梁对她的态度有些变化,不像从前只把她当小孩儿对待了,否则也不会特地告诉她一声自己要出差。

可又仅限于此。

明明他们都已经……那样了。

她看惯了平日闻梁那副漠然平静模样,便总是想起那晚上他难得一见的沉沦样子,一边觉得委屈,一边又觉得心动。

闻梁出差去了。

只是这回项目比原以为的要复杂,到t市后还被摆了一道,原本计划一周搞定的事硬是拖了半个月才收尾。

结束最后一个饭局,天色已暗。

闻梁不打算这么晚折腾再回堰城,便让朱奇聪订了酒店。

只是刚从餐厅出来,陈喋就打电话过来,瓮声瓮气的:“闻梁哥。”

听着还有点可怜巴巴。

他出差这半个月来,陈喋只偶然给他发条信息,完全不像从前那么热络,就是电话这都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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