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营长在忙,金至诚就自觉地坐在一边等着。
大概过了十分钟,张营长才挂掉电话,看着安静坐在那里的金至诚,笑着开口。
“知道这是谁打来的电话吗?马首长!都是因为你这次的突出表现,打过来祝贺的。今天一上午,我已经接到五个这样的电话了,都是平时那些我们高攀不到人物啊。”
看着张营长那高兴的合不拢嘴的样子,金至诚也跟着笑,只是相比张营长,他的笑要含蓄的多,只有仔细看他的眼睛,才能从眼底看到丝丝笑意,至于张营长,自然就没有那个耐心去分辨。
看着金至诚还像往常一样板着脸,忍不住对他吹胡子瞪眼,“金至诚你小子什么意思,这种日子都不会笑一下吗?在我面前,就不必装了。”
金至诚听到张营长这话,忍不住给他了一个白眼,“张营长你笑声那么大,不怕外边的人听到笑话你?”
张营长对此就不赞同,“谁敢笑话?以后早晚说起来,你曾是我手下的兵,如今进了那个部队,足够我炫耀一辈子,让他们嫉妒一辈子了!”
金至诚对此有些无奈,张营长总是爱说这种话,显得自己十分庸俗的样子。但是,他其实做人是十分的低调谦逊的,也就在他面前逞威风。
金至诚他们这次的选拔,因为各方的人都十分重视,所以昨天金至诚他们的选拔一结束,这边很快就收到了入选人消息。
张营长从收到消息就知道,金至诚要离开他们部队了,所以金至诚的职位立马就安排了副连长接手,一切都基本安排妥当,金至诚回来,在做个最后的交接就好,最主要的还是和他手下的兵,做一个告别。
交代了金至诚晚上去他家喝酒庆贺,张营长这里就放人了。
金至诚来到他们连队,远远的就看到他们在训练,金至诚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一起训练了,从他去年受伤,回来后又独自特训参加选拔,好像已经过去了半年的时间。
副连长如今已经是正连长,正带着大家训练,正好面对的是金至诚走来的方向,看到他,就准备停下训练,金至诚悄悄地打了下手势,站在队伍的最末尾,跟着大家一起训练。
一个一个项目的进行,很快大家就发现了偷偷站在后边的金至诚,但是因为金至诚训练的认真,所以大家,也都默契的接着训练,只是相比刚才大家更加的卖力,更加的投入。
他们都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训练,想起曾经大家一起训练的时光,虽然金至诚对他们的要求十分严厉,但是却永远都陪着他们,一起流血,一起流汗。
如今金至诚就要离开,满载着荣誉,要去另一个地方创造奇迹,他们虽然不舍他们的金连长,但是,却也都只能笑着挥手祝福。
在这春天的下午,偶尔吹来的冷风,也吹不散他们训练的热情。
天色渐渐黑了,训练场上的人都已经走了,但是那支曾经天天留下来加训的连队今天像往常一样留了下来
连长已经宣布解散,但是没有人离去,他们都看着那个站在队伍最后的人,似乎希望他能够说些什么,可是……只有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彻底下去了,天越来越黑,队伍最后的人,看着天边的视线,终于收了回来,来到了队伍前面。
“稍息!”“立正!”
看着一个个站的笔直的人,他终于说出了整个下午的第一句话,“希望以后的每一天,你们都还能坚持训练到夕阳落下,天色暗沉!希望以后的有一天我还能再次听到你们的名字,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成为顶天立地的人!”
“稍息!”“立正!”
“敬礼!”
……
晚上,金至诚来到了张营长家,来到张营长的书房,破天荒的,这个永远严肃的书房里,此时摆上了一桌的饭菜。
只有金至诚和张营长,两人在里边吃菜喝酒聊天,说到了深夜。
两个月的时间,也发生了很多事情,王政委经过审讯已经定罪,判刑三十年,刘强军和妻子林燕红打架,将人打进医院,最后只能转业回了老家,也和妻子离了婚,部队其他和王政委有牵连的人,也都受到不大不小受处分。
张营长一边感概世事无常,一边又为金至诚高兴,一会儿又说金至诚将部队祸害了一遍又走了,听的金至诚哭笑不得,但是他知道,张营长,最多的还是高兴。
最后两个人都喝的酩酊大醉,营长夫人过来将人张营长掺走,金至诚也喝醉了,就在张营长家的客房睡下,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刚回到家,就有一个战士过来了,害怕金至诚走掉,赶紧过来送消息
一个月前,有一个男人,带这一个孩子过来找金至诚他们,结果他们家没人,都不再部队,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那人已经来了好几次,都没见到人,就给他们留了地址,让金至诚如果回来,就去找他。
金至诚一听这个战士的描述,就猜到了是谁,这一定是他们在家乡县城救的父女俩,宋世均和宋子燕。
收下了联系方式,金至诚在家里到处看了看,去部队找了个车,将家里的家具,需要的都装上,又去将这个房子的钥匙退了,金至诚就坐着车往市里去了。
车子离部队越来越远,金至诚突然想到,再来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也许很快就再来,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