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扬的手动了动,犹豫一下,还是摸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
程书蕊接过,低下头。
“小家伙都这么大了,几个月前才那么一丁点。”楼清扬把孩子抱过来,“哎哟,好沉!”
手托着孩子的屁股抱着,孩子乌黑的眼睛像宝石一样看着他。
他含笑把小家伙塞进嘴巴的手拿出来。
“你们吃过饭没有?”他又看向程书蕊,温和地问。
程书蕊拭了泪,手帕捏在手里,低声说:“还没,他爸爸让回去了。”
楼清扬愣了愣,笑意淡下来。
“好的,有开车出来吗,要不要送你们?”
却见一辆车开到来,刹停,欧阳城下车过来,脸色很不好。
没打招呼,从楼清扬那接过孩子,看向程书蕊。
程书蕊没看欧阳城,而是转向楼清扬,说:“楼叔再见,下次有空请你吃饭。”
楼清扬勉强地笑笑,“好。”
保姆坐到副驾,欧阳城和程书蕊带着孩子坐在后面。
程书蕊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仍拿着楼清扬给她的手帕,攥了攥,拿过包包想塞进去。
欧阳城的手忽然探过来,扯了手帕。
忍了忍,没有把手帕扔出窗外,而是塞进自己的西裤袋。
程书蕊愣了愣,看向他。
他冷冷地垂了眸,搂住儿子。
回到住处,吃完饭便很晚了。
程书蕊去哄儿子睡觉,保姆到厨房清洗和消毒奶瓶,欧阳城走过去,眸色沉冷,“二小姐回老房子做什么?”
保姆愣了愣,忙把手擦干净,“没做什么,就是抱着小少爷到处看看。”
想了想,又迟疑地说:“二小姐她,好像很难过……”
欧阳城想起程书蕊手里那条男士手帕,默了默。
想来又是在楼清扬面前哭了吧。
……
程书蕊回卧室刚换好睡衣,欧阳城忽然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侧。
他的双手穿过她的腋下,慢慢收紧,透过他身体传来的温度,在空调下很舒服。
而结实的胸膛和有力的胳膊令人觉得安稳。
程书蕊怔了怔。
回来一直没说话,她都打定主意又要冷战了。
欧阳城抱着她,好像第一次有点正视她隐藏在心底的痛苦。
他知道,她其实还没有从她父亲去世的痛苦中走出来,失去父亲和家族的庇护,岸阳的倒下,让她觉得自己没了依靠。
可是她为什么不试着依靠他呢。
他那么在乎她,虽然从来没亲口对她说过。
将她转过来,手仍搂在她的腰上,脸贴着她的脸,寻到她的唇,轻轻地咬一下,抵着额头,再咬一下。
她垂着长密的睫毛,没看他,身子被他亲得往后仰。
欧阳城忽然想,如果给她重建一个岸阳,她是不是就会重新有家的感觉。
情不自禁给她一个紧紧的熊抱,心想,他就是她的家,她到底懂不懂。
“书蕊。”他埋在她的发间,轻轻唤她。
程书蕊不情愿地嗯一声。
他如果像平时那样叫全名她绝对不应,但他今晚奇怪地使用了怀柔政策,她算是勉为其难地配合一下。
他却又犹豫。
不知道自己的主动示好会不会被她嘲笑。
但还是开了口,“要不我们搬去你家住,那个院子很宽,以后宝宝学走路可以到处跑。”
程书蕊一下定住。
鼻子蓦地涌上酸涩。
虽然强忍,眼泪还是掉下来。
“你是认真的?”她不想给他看见自己没出息的样子,下意识地把头埋进他的睡衣里,努力不让他听出她的鼻音。
“嗯。”
他怎会听不出她那点颤音,显然他终于做了一件合她心意的事。
他揉揉她的头发,心里居然有点软。
将她抱离地面,托着她的臀,往床的方向走去。
她像树袋熊一样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胸口。
……
搬回老宅那天,程书蕊在自己原来的房间里紧紧抱着欧阳城,眼泪把他的胸口都沾湿了。
她的房间还是跟以前一样,东西没动过。以后也不打算动。
宅子里房间多,就另外拿一间宽点的做两人的卧室,宝宝的房间就在隔壁。
虽然家里大部分布置都想保留原样,但为了增加生气,她重新更换了窗帘和沙发套,院子也让园艺师修整一遍,还添了许多开得正艳的时令鲜花。
她充满了干劲,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
欧阳城看见她戴着手套在黄昏的院子里埋头苦干,那专注的样子特别美,让他有种好像他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世世代代的错觉。
他忽然觉得,跟她在一起很有家的感觉。
也许是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对家爱得特别深沉的人。
好吧,将来第二个孩子就满足她的愿望姓程,到时他再给她重建一个岸阳。
反正,不管姓程还是姓欧阳,不都是他的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只要她是他的。
……
对生活忽然又充满了活力,程书蕊对陆璐砸项链的事就没那么放在心上了。
她继续用心设计首饰,并且坚持在每件她设计的首饰背后刻上程字。
不过想了想,她干脆直截了当地登报公告:时忆珠宝将永远拒绝陆璐,请她自重,不要再购买,想买也不卖!
如此公告,终于激得陆璐跳出来,对媒体咆哮,“谁稀罕她家的路摊货!”
宗泽宇冷笑,发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