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书蕊走过去,淡淡地说:“姐,姐夫。”
程小曼收回视线,爱理不理。
欧阳季铭想起程书蕊暴打小三的事情,有点心虚,同时也很不喜,浮上冷淡而虚假的笑意,“过来看婚纱?”
程书蕊嗯一声,“我先走开了。”
看姐姐这个样子竟是已经跟欧阳季铭和好了。
她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不愿意再理他们,跟工作人员去看已经定制好的婚纱。
为婚礼准备的礼服有三套,分别用于迎亲、典礼和晚宴。
其中最重要的当然是典礼用的婚纱,设计得极其精致,优雅而奢华。
跟一般喜欢用纱做拖尾的不同,欧阳城给程书蕊选的婚纱,裙身只使用昂贵的特殊的绸缎面料,没有半点纱,线条极是流畅,柔滑洁白,闪着迷人的光泽。
他是觉得程书蕊的气质用那种轻薄的纱无法体现出来,她的质感应该是极其高贵曼妙的,轻纱只适合做她的头纱,而且层次不能太多,幅度不能太长太宽,只要一点点就可以表现她性格里那一点柔,带点抒情的味道……
程书蕊轻轻抓住裙摆,特别的质感如水般在她的手心中流淌。
她的心也跟着微微一荡。
原来欧阳城是对的,婚礼其实很重要。
在她没有如此近地感觉到婚礼即将到来之前,她以为婚礼没有也无所谓。
但现在,她感到一阵阵悸动。
婚纱太美了,美得摄人心魄,令人油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神圣感。
她低头在那看了良久,手轻轻拂过绸缎,竟不舍得在欧阳城没来之前试穿。
正失神,忽然感觉到有人过来,她转过头。
“这是你的婚纱?”程小曼十分惊讶,因为一眼看过去,区别度很高,明显跟别人的不大一样,感觉好像更简洁更高级。
如果是她,不大会选择这种婚纱,她喜欢更加梦幻更繁复的。
但妹妹的三套礼服也不全是简洁风格,像迎亲那件就很甜美俏皮,而晚宴那件藕粉色的长裙则十分女人味。
三件的风格可以说各不相同,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典礼婚纱。
不可否认,品味还是很出众的。
程小曼心里的妒忌偷偷咬她一口,不知道怎么的,忍不住问:“你的礼服都是你自己选的?”
她不希望听到是欧阳城选的。
但,程书蕊看她一眼,“不是,都是阿城选的。”
欧阳城说,他比她更知道她美在哪里。
程小曼抿抿嘴唇,不吭声了。
她好像已经太久没有就近感受欧阳城的品味或者其他的,一切。
突然看到这三套礼服,她记忆中的一些东西在苏醒。
她想起他的傲气,他与众不同的眼光,他比别人更鹤立鸡群的特质。
这感觉让她突然很受不了。
因为当那些记忆复苏,意味着欧阳季铭给她的mí_hún汤已经渐渐失去了效力。
程小曼转身想走开。
就在这时,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
欧阳城大步走进来,“老婆,我来了,礼服试了没有?”
那声“老婆”蓦地击中程小曼,她僵住,双脚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气。
那么亲昵自然,恍了她的心性。
她还僵在那,欧阳城已经走进来,视线扫到她,似乎微怔,但很快又迫不及待地望向程书蕊还有她身后的礼服。
他惊喜地走过去。
程书蕊含羞地笑笑,“还没呢。”
他也笑了,说:“正好,我来帮你!”
程小曼再也呆不下去,没有告辞,逃一样快步走了。
就是那瞬间,她明白她有多么自欺欺人。
真正喜欢一个人根本掩饰不了,也演不了。
欧阳城分明依然是那个欧阳城,他不需要装作喜欢程书蕊,他是本来就那么喜欢她。
程小曼跑到卫生间,关上门,捂嘴痛哭起来。
他眼里的笑意,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幸福了。
程书蕊将婚纱换上,欧阳城探头进去,对她笑。
她居然觉得特别害羞,红着脸转过背给他将拉链拉上。
当她小心地提着雪白的裙摆走出来,欧阳城屏住了呼吸,说:“天,我从来没有这么为自己的眼光感到骄傲过!”
“我到底是怎么选中这件婚纱还有这个老婆的?”他十二分不解地问。
程书蕊忍笑,手背挡了挡嘴唇,但那比花朵还要美丽的笑容仍是灿烂地绽开,闪了他的眼。
“要是我们天天都结婚就好了。”他叹息道,“这个样子可以看一辈子!”
程书蕊嗔他,“去试你的礼服啦!”
再听他胡说八道下去,她等下都要笑出皱纹了。
当欧阳城也换了礼服过来,程书蕊突然觉得他刚才说的很有道理,要是天天结婚就好了,她看着他这个样子也可以看一辈子。
……
离婚礼那天越来越近。
程书蕊好像没那么淡定了,上班都不能专心。
而婚庆公司那边事情也越来越多需要她确认。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母亲和婆婆安雅最近都主动给她打电话,提醒她一些结婚的注意事项。
有长辈的提醒多少不一样,免了她可能不周到的地方。
那天安雅给她打完电话,刚要挂电话,她忍不住说:“谢谢你。”
说完两人都静了静。
半晌,安雅说:“不客气,我挂电话了。”
挂了电话好一会儿,程书蕊的心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