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哲和那黎两个没结过婚的人,竟然能把中式婚礼办的有声有色,一应礼节一样也没少,有的东西连我都没听说过。
我住在杜飞家里,从定亲到彩礼,看得眼花缭乱,差点就要后悔搞这个婚礼了。
婚礼前一天晚上,我忙的头晕眼花,倒在杜爷爷给我准备的小房间的床上。
宋祁言的电话打过来,我闭着眼睛就接了。
“还没睡?”他问我。
我单手撑起脑袋,长叹一声,“你是不知道,这一天礼节下来,我整个人都快废掉了。”
“再累一天,明天我就接你回家了。”电话那边的人声线柔和。
我闷闷地瘪瘪嘴,听到他那边似乎有纸张翻页的声音,不免吃惊,“这么晚了,你还在工作?”
“有两个重要的文件……”
“屁!”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压低声音道:“宋祁言,你要是敢熬夜,明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参加老娘婚礼,我打的你怀疑人生!”
他笑出声,跟个大鹅似的久久没有住声,半天才道:“放点心吧,我就只有两份文件,马上就会休息了,不会耽误你婚礼的质量的。”
我哼了一声,重新躺下去,啧了一声,“我们有几天没见面了?”
“三天。”他毫不犹豫。
我有点惊奇,“我才三天没见你?”
我抠着手指头数了数,确实才三天,怎么就觉得度日如年,好像从宋家搬回来已经是一个世纪之前了呢。
“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下来,你都快十年没见我了。”对面人笑着调侃我。
嘁——
我哼哼两声,踢着床沿看天花板,扭过头去就可以看到旁边的婚纱和秀禾。
婚纱是宋祁言请了著名的礼服设计师设计的,全身上下用了无数钻石,奢华无比。
秀禾是杜奶奶请了老师傅做的,据说对方子孙满堂,是个有福寿的老人家。
我从床上起来,走到两件礼服前面,伸手触摸,心中无限感慨:“宋祁言,我感觉我就跟做梦一样。”
几辈子都不敢想的东西,全都在我眼前了。
宋祁言默了一下,半晌才道:“别怕,都是真的,婚纱是真的,时光是真的,我也是真的。”
我输了一口气,手放在心口上,笑了笑,“差点就要以为是假的了。”
“老人家说结婚前一晚是不能见面的。”我忽然想起来。
宋祁言“唔”了一声,道:“嗯,我们是在打电话。”
对对对。
我又松了口气,蹦蹦哒哒地走到房间门口,听着外面老人们说话,还有杜爷爷点东西的声音。
“我要休息了,你也赶紧睡吧。”
宋祁言微微诧异,“刚才还说想我?”
我啧了一声,“明天见嘛,我要睡美容觉了,没剩几个小时了。”
他笑着叹了一口气,“行吧,那你再亲我一下。”
啧啧——
瞧给你浪的。
我对着话筒,迅速地亲了一下,然后赶紧挂了电话。
丫的,一大把年纪了,硬是给我整脸红了,真是够呛。
“圆子,睡觉了嗷,天亮了就要起来化妆了。”杜奶奶在外面瞧了瞧我的门。
我应了一声好,然后就关掉了房间里的灯,欢天喜地地爬上了床。
心脏跳得好快,明明也没怎么胡思乱想,怎么就开始紧张了呢。
我闭上眼睛,念叨着让自己睡觉。
结果,平生第一次,彻夜失眠了。
脑中响起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想不通怎么就要起床了呢。
杜奶奶过来敲门,告诉我封天晴来了,让我先洗漱出来吃点糕点,要不然就不能吃东西了。
卧槽!这是什么鬼规矩。
我吓得赶紧下去洗漱,麻利儿地解决完一切,封天晴也招呼着化妆师和服装师进来了。
小小的房间,忽然就变得拥挤起来。
我连续做了好几下深呼吸,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就是结个婚嘛,孩子都有了,紧张个屁!
不行,还是紧张啊!
难怪老人都说必须要有婚礼,否则就算是领了证也不算数。
我和宋祁言领着那天就是有点兴奋,哪像这回,彻夜难眠,心跳就没正常过。
“别紧张,他们来接人还早着呢。”给我梳头的姐姐笑得挺温柔,说话也好听,让我的心安定不少。
外面已经热闹了,都是杜爷爷这边的亲戚,算是娘家人,也是有酒席的。
“谁来了,怎么这么吵?”
我刚探了探头,杜飞的脑袋就从门缝里钻进来,看着我道:“范瑶那夫妻俩来了,你见不?”
我愣了一下,犹豫了片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吸了口气,“见。”
都到今天了,再多恩怨也没了,说到底,她是除了睿睿以外,唯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
没过几分钟,小房间门被打开,只走进来范瑶。
她看了一眼房间,皱着眉道:“让你回家你不回家,便要在这里出嫁。”
我扯了扯唇角,“愿意坐就坐,别废话。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她哼了一声,双臂环胸在我床边找了地方坐了下来,墨迹了半天道:“大哥在外面,等会儿上车,让他背你吧。”
我攥着手里的耳环,沉默片刻,道:“不用了,让杜飞来吧。”
范瑶皱了眉,低着头不说话。
我深吸一口气,“你们不用多想,我不可怜,今天来参加我婚礼的,全是我的朋友亲人。真要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