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是说好去车库等我吗?”
为了节约时间,两人之前说好凌祎城先去开车,欧瓷紧跟着就下楼。
可现在,他竟然没走。
凌祎城朝她招手:“老婆,过来。”
欧瓷上前,男人从旁边的沙发上拿出一个粉色的小袋子。
欧瓷蹙眉:“这是什么?”
凌祎城略显深意地看她一眼,然后将袋子递给她:“看看吧。”
欧瓷狐疑地接过,她以为会是凌祎城送她的礼物,待打开袋子才发现里面装着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小小的贺卡。
银行卡欧瓷很熟悉,那是凌祎城给她的,她后来给了欧玥。
剩下的那张贺卡上画着两个穿裙子的小女孩蹲在一棵大树下看蚂蚁,q版画风,看起来很是萌萌哒。
欧瓷更是疑惑不解:“这是谁的啊?”
“打开来看看。”
凌祎城提醒。
欧瓷慢慢将贺卡打开,里面写着一行还算工整的钢笔字:欧瓷,别想我祝你幸福,因为你无需祝福,一直都会很幸福。
这是,欧玥的笔迹。
两人姐妹多年,欧瓷一眼就能看出来。
并且,她还能想起自己小时候和欧玥蹲在门前的那棵树下用面包屑喂小蚂蚁的场景。
那时候的欧玥才几岁大小,长得粉妆玉琢,是个善良的小丫头,会用剩下的饭菜喂野猫野狗,会帮隔壁的老奶奶拧东西倒垃圾,会在她被欧博远罚站的时候偷偷递给她一颗水果糖……
可是不知何时起,那个纯善的孩子不见了。
而她也离开西城去了美国,姐妹俩终于离得越来越远。
“老公。”欧瓷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这是欧玥什么时候给你的?”
凌祎城说:“昨天。”
昨天是欧瓷和凌祎城正式订婚的日子,欧玥送这个过来是什么意思?
欧瓷的心里有些止不住的慌乱,欧玥写的是她的名字欧瓷,而不再是像往日里左一个小贱人,右一个小贱人的称呼她。
“她还说什么了吗?”
欧瓷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凌祎城起身将欧瓷抱在怀里,掌心安慰似的轻拍着她的背:“我刚得到消息,欧玥在昨夜凌晨出事了。”
他是在刚才洗碗的时候接到宋川的电话,说欧玥疑似跳崖自杀。
其实昨晚凌祎城从服务生手里拿过那个粉色小袋子的时候,他就隐隐有种预感。
原本想要让人去找一找欧玥,后来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就像叫不醒装睡的人。
欧玥的生命已经快要到尽头,她有权利最后一次选择自己的人生。
所以,凌祎城觉得任其自然是最好的。
当然,他不想欧瓷担心,昨晚并没有将那个小袋子拿出来。
得到这个消息的不止有凌祎城,还有穆司南。
昨晚穆司南喝得酩酊大醉,然后独自回了凤凰湖。
这些年,他想念欧瓷的时候就会去那里过夜,情况好一点还能睡在那张双人床上,但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地毯上躺一夜。
凌晨时分他口渴得厉害,从地毯上昏昏沉沉爬起来就听见手机里发出短信提示的声音。
他随手摸出来靠在墙头上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短信内容很简单:司南,下辈子,希望你最先看到的那个女孩是我。
穆司南有所不知,当年他在医院的走廊上第一次看到笑语盈盈的欧瓷时,欧玥就在旁边几米之外的转角处。
她对他一见钟情。
可他的眼睛里只有欧瓷。
即便后来她无数次的想要靠近,穆司南待她依旧冷若冰霜。
就像欧玥的那些梦里,她艰难地伸着手让穆司南拉她一把,穆司南始终沉默地旁观。
不爱就是不爱。
没有理由。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短信,穆司南也并没有去深究,而是丢了手机摇摇晃晃去厨房喝水,然后倒在地毯上继续睡。
直到清晨,他的特助打来电话说是有人在栖霞山发现了一具女性尸体,据警方透露,该女性的上衣外套里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姓名,籍贯,身份证号码,还有一句简单的遗言:请将我的骨灰撒入大海,希望下辈子能干干净净的遇见我最深爱的男人。
因为警方还在排除死者是否有他杀的可能性,便让死者的疑似家属去殡仪馆辨认一下,特助小心翼翼地询问穆司南要不要去看看,毕竟欧玥曾是他的未婚妻。
穆司南沉默地坐在客厅里,最后,他还是驱车去了殡仪馆。
……
欧玥的后事是穆司南操办的。
一切按照欧玥的要求,火化,然后将骨灰撒入大海。
欧瓷和凌祎城也在,三人沉默地站在船头,海风很大,吹得人眼睛生疼。
欧瓷回家之后倒头就睡,凌祎城知道她心情不好,就安静地将她抱到自己怀里,像替滚滚顺毛一样无声的哄着她。
欧瓷将脑袋往男人的怀里再挪了挪,终于,她冰冷的血液在渐渐的回升。
第二天,欧瓷起床后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凌祎城熟练地将早餐摆好。
还是她最爱的豆浆油条,不过今天多了一个白水鸡蛋。
欧瓷瘪了嘴:“我不喜欢吃鸡蛋。”
凌祎城看她一眼,慢条斯理将鸡蛋剥了壳,再坐到她身边将鸡蛋贴到她的眼帘处:“没让你吃,乌眼青。”
欧瓷:“……”
这几天没休息好,的确又累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