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这是台下观众的哄笑声。
“……”苏岩和侍女雪儿同时以手抚额,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避免了额骨敲碎脑浆迸裂的恐怖下场,而且化腐朽为神奇化劣势为优势地砸中了对方的童彤受到了裁判的黄牌警告:“童彤选手,不得在本席发令前偷袭!请遵守比赛规则!这一次只是口头警告,下一次将直接取消比赛资格!”裁判大叔一脸严肃地训着话,右手抚着长长的胡须,负在背后的左手却径直回抽,挡下了祝盈仪突然发难的软鞭。
“祝盈仪选手!本席已经说过了!不准偷袭!你怎么能够无视规则,明知故犯呢?你这样做,让本席十分困扰啊!你说你……”训完童彤,那裁判又开始端着脸循循善诱,试图将“桀骜不驯、误入歧途”的千羽门少门主导回正途。
喋喋不休的叨念让心火难消的祝姑娘彻底黑了脸,却碍于他的身份不得不压抑着被观众嘲笑以及被童彤戏弄的双重怒火,面无表情地听他训完——小半个时辰后,在叶知秋也忍不住轻咳示意后,比赛终于得以继续进行。
揉了揉仍旧泛红的额头,童彤心有余悸地甩了甩被裁判的无敌碎碎念绕晕的脑子,视线对上一张憋屈的小脸——琼鼻檀口,睫毛弯弯,看上去就像个无害的忻娘,教人狠不下心对付。
“小妹妹,你多大了?”目测至多不过十一二岁,在现代还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学生,在这修真界却已是一个大门派的少门主,联想起那些大家族的继承人,大多拥有一个不幸福的童年……童彤打从心底里同情她。
翻了个白眼,祝盈仪的小脸上满是鄙视:“你这个无知粗鄙小丫头,说谁是小妹妹呢!本秀今年已经三百岁一十五岁了!”
“啥?三、三百……你竟然比我外婆的外婆还要老得多!”童彤惊呆了。
——这么说,无论是“尊老”还是“爱幼”,秉持高尚品德的自己都不应该对她动粗了哎!
“死丫头怎么说话呢?本秀还没有跟你算深渊秘境的事呢!”祝盈仪恨恨地跺了跺脚,小手差点一指尖戳进童彤的眼珠子,“好不容易打进鬼门关,就差一步进阎罗殿了,却被你传送回了百鬼窟!前面的功夫算是白费了!除了以死谢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呃……”童彤语结,面对着小萝莉咄咄逼人的质问,纵然有理也难以辩驳。
“受死吧!”索性对方也根本不想听她的解释,一长串的喝问下,便是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不难看出是蓄势已久。
条件反射地召出碧灵格挡的童彤这才意识到,对方是早有预谋的伏击——趁着口头上的交锋麻痹自己的神经,在松懈之时猝起攻击——若非这些日子在苏岩带着一群小白衣们全方位无死角的模拟操练下锻炼出的强大反射神经,怕是早就沦为她软鞭下的牺牲品了!
“有事好商量啊啊啊——”果真应了自己的预料,这第一场比赛就在抱头鼠窜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台下的观众在初时的不耐烦过后也看得津津有味——即使不是双方互动,看祝盈仪猫追老鼠般单方面施=虐也别有一番风味。
而对于台上应接不暇的童彤来说,却不是什么令人喜悦的体验了。
——小小年纪就这么暴力千羽门的老头子你的教育实在是太失败了有木有?
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少女你这么狂野我真的承受不来啊啊啊!
就在童彤凭借着身法在那条黑蟒软鞭的追杀下鸡飞狗跳、翻转腾挪时,心里突地划过一丝警兆,手中碧灵也光芒一闪,让她满脑子都是“危险”两个字。
下意识地偏头侧开寸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却觉颊边一凉,劲风一晃而过,鬓边一缕发丝直直断裂,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愣是将她惊出一身冷汗——这要是方才没有躲开,割开的就是半个头颅了吧!
——次奥c娘你会不会太凶残了一点!
童彤后怕之余不由怒目而视,却见祝盈仪卷着软鞭,嘴角带着诡笑,遗憾地看来:“切,算你命大,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在她白皙光莹的右肩上,正卧着一只毛色纯黑,相貌奇怪的小动物,碧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童彤,让她不寒而栗。
那小兽猴首猫耳,蛇颈狐尾,是她平生未曾见过的怪异,若不是幽幽的一双眼透着几分邪异,着实可称得上“萌货”。
——原来刚才那一击,是出自这幸伙!
“裁判她犯规!她使用妖兽!我要抗议!”童彤像是急于向老师打小报告以寻求靠山的孩子,回过头扯着嗓子大叫道。
“契约妖兽不在禁止项目之内,抗议无效!”美髯道士好整以暇地回道。
“神马!这不公平!”童彤瞪大了双眼。
却听祝盈仪嗤笑一声,挽了一个鞭花,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千羽门本就是以御兽为名,大惊兄什么?就像你们崇华与剑合一,我们与契约灵兽也是同生共死,双位一体。”话音才落,像是为了嘲笑童彤,那黑色的小兽碧色的双眸眯成一条细线,狐尾一抖,竟然就此消失了!
——隐身?对了,当初在百鬼窟里面也是因为这个小东西的藏匿技能,才能避开大师兄的感知啊!这么说来……对了!
“出来吧!曲奇!”依靠碧灵的闪烁提示再次险而又险地躲过那黑色小兽的偷袭,童彤大喝一声,将曲奇从御兽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