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嘛呢?跟这儿傻站着?大冰山快走远了,还不跟上!”丁叮一巴掌拍在童彤的背上,没有经过刻意控制的力道一下子打散了少女心中的伤春悲秋,教她顺利恢复到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三次元现实中。
“嘶——”怒目而视一脸贱笑的叮少,童彤冲他“哼”了一声,乘其不备,拧身一肘子捅在他腰际肾俞穴处,疼得他“嗷嗷”直叫。
拍了拍手,对着稍后赶上来的何辜吐了吐舌头,童彤托着肩上的曲奇,一蹦一跳地追赶大师兄去了。
“个熊孩子看小爷不……哎呦,哎呦,疼死了……”丁叮才吼到一半的威胁在眼角的余光发现了何辜的踪影后立刻圆润地调成了顾影自怜的呼痛模式,一转三叹的呻=吟,似真似假的泪花,信手拈来没有一丝雕琢的痕迹,直教人深深地体会到他的痛苦。
心思单纯的何辜如何是他的对手,想也没想便扶住了他的手臂关切地问道:“丁师弟,你怎么了?”
丁叮心中一笑,面上却仍是一派痛不欲生——他稍稍后倾,将大半的重量都倚在何辜身上,嘴里还逞强似的推脱道:“不、不碍事,就是被童彤冲着死穴擂了几拳而已,一、一点儿都不痛!”
他这一番似是而非、似实还虚的说辞,果然让何辜微微蹙起了眉头,也不在意他靠过来的身子,一手揽着他的肩头,一手贴在他腰背处缓缓输送真元:“这样可好些了?”
嗅着何辜身上淡雅的檀木香,丁叮觉得骨头都酥了,好似有一阵电流从头顶一直通到脚底,就连灵魂都忍不住要颤栗。
手心密密地渗出汗来,他微微偏了头,不敢去看何辜那双澄澈的眸子,只觉得利用对方同情心的自己有那么一点点从前自己最嗤之以鼻的无耻——but,泡妞就是要胆大心细厚脸皮!为了最后的胜利一切的手段都是可以被谅解的!
这么一想,丁叮同志的立场又无比坚定起来,那一丝小愧疚也马上抛诸脑后,更加卖力地飙起了演技,恨不得整个人都小鸟依人地依进何辜的怀里——至于那些周围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围观群众,叮少完全不在乎!
虽然觉得当街和丁叮这么搂搂抱抱有失体统,却怜惜他疼痛难忍,心里不免小小地怨责了几句下手不知轻重的童彤,何辜搂着他精壮的腰身,脸颊不自觉地微红,突然心头一凛,不动声色地往街角一处瞥去——深色的衣角一晃而过。
奇怪的、陌生的气息,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莫不是自己多心了?
何辜摇了摇头,将心思放回眼前,不由得无奈:“丁师弟,可以放开我么?”
“得寸进尺”这四个字,从丁叮这货身上就可以得到完美的解释——在何辜走神之时,他已经自发地双手拢着人家的脖颈,一脚搭住了人家的腿,若不是还要留着一条腿施展金鸡独立的绝活支撑着自己,未免压坏了佳人,恐怕早就像树袋熊一样巴上去了。
“嘿嘿嘿……”面对何辜明显无语的表情,丁叮决定使用最无赖也最有效的回应——傻笑——蒙混过关。
“嘿嘿嘿……”相比起叮少的傻笑,童彤的讪笑就多了几分无措,却是带着同样令人恨不能一脚踹到天边的猥琐。
正抬头凝视着一块牌匾感受着那龙飞凤舞的字迹中透出的玄妙,被那笑声扰得心烦意乱,苏岩扬了扬眉,询问地看向笑得脸颊有些抽搐的童彤。
“呃、嗯……那个,啊对了!师兄你方才在看什么?”揉了揉僵硬的脸颊,童彤一脸天真无邪地问道,肩上的曲奇也配合着忽闪着金色的眸子。
苏岩斜眼看去,也不知在想什么,凤眸轻眯——童彤的小心肝一颤,暗自惊疑:莫不是被看穿了方才我是在嘲笑这家伙然后恼羞成怒准备干掉我?
却听半晌后她凉凉地问道:“师父给的乾坤袋里可有一个红底黑纹的锦囊?”
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美人师父赐的新手套装,童彤点点头,心念一动,那红底黑纹的絮囊便抄在手中,举高了递给苏岩。对方却没有动作,看着无聊地舔着爪子的曲奇,意有所指地说道:“这是御兽袋。”
“嗯?什么意思?”智商稳定在平均值不上不下的童彤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让我把曲奇装进去?”
“嗷?”听到自己的名字,幸伙舔爪子的动作一顿,乖巧地看过来,被童彤抚了抚脑袋,又乐呵呵地换了一个爪子继续舔——炒鸭掌和糕点的味道残留在爪缝间,够它回味良久了。
“为什么呀?它一个人进去该多寂寞呀,没人跟它说话,也没人陪它玩,会得抑郁症的!”童彤护犊子地搂着曲奇,梗着脖子反抗道——眼珠虚瞟,紧拽衣角,颇有些色厉内荏。
“随你。”见她不识好歹,苏岩也不强求,无所谓地转身走进打量许久的丹药铺子,似乎并没有将童彤的拒绝放在心上——身后的一人一兽却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感觉从四面八方刮来一阵寒气,冷彻心扉。
“曲奇别怕,主人我会保护你的。”童彤信誓旦旦地说着,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子向苏岩追去——还是在大冰山身边最安全了!
跟着苏岩跨过两道屏风,三条走廊,弯弯绕绕又走了许久,终于见到一间敞着门的大屋传来人的气息。
童彤将肩上的曲奇扒拉下来抱在怀里,亦步亦趋地跟进了屋内。
一个胡须斑白的老者正闭着眼盘坐在堂中的蒲团上,面貌普通,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