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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接近贺子华,而培育出的一个武器。所以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敢对他投入太多的感情。
可人的心是肉长的,他毕竟在我的身体里住了那么久,感情多少还是有些的,可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其实被绑架时,我就感觉肚子不太舒服,小腹和下~体偶尔会有一阵温热的东西流过,但我一直觉得我和这孩子有缘,他肯定能熬过去的。
但因为他是一个不那么光明正大的存在,所以住院这段日子,即使我无数次想问,但还是一直压抑着情绪。
更主要的是,我不知道贺家人,对我了解了多少。毕竟在我住院这段日子,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过我。
这些天我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贺子华的表情神态。从他脸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我还是不敢流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来。
此时确认了孩子流产的事实,我悲伤的情绪再也无法自制,眼泪滂湃而下。
医生连忙安慰我:“没事儿的,等养好身体,孩子很快就会来的。”
我摇摇头:“医生,相比安慰,我更想听实话,我以后怀孕是不是很困难了?”
当初段燕的舅舅帮我做人工受孕时就告诉我,因为上次流产,我的子宫壁变得很薄,两侧输卵管也堵塞得很厉害,不能确保一次就成功。
但可能是老天开眼吧,我竟然一次就成功了。确认胎儿移植成活的那天,我觉得我所有的辛苦都没白费。当时我觉得,无论如何,我都要在孩子出生前报完仇,然后找个消费水平不高的小镇生下孩子,好好生活。
后来胎儿稳定了,我多渠道的打听到贺子华和秦凉要结婚的事情,然后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但段燕的舅舅不止一次的告诉我,这个孩子如果再没保住,那我这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做妈妈了。
后来和贺子华领了证,他待我也很好,我虽然心生愧疚,但始终没有过放弃孩子的念头。
如今,孩子因意外还是走了,我虽然知道这意外着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想从另一个医生这问点实话。
说不定还能有奇迹呢。
但医生遗憾的摇了摇头:“妇产科的医生的确说过这种话,但你还年轻,也别太沮丧。现在的医生这么发达,肯定还有办法的。”
“谢谢……”
从医生办公室离开后,我又去厕所洗了个脸,但总觉得心情五味杂陈,十分沉重。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孩子没了,你对他的负罪感也会减低,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孩子帮你如愿以偿的接近了他,算是完成了使命,所以孩子这个时候没了,也算是全身而退。不然他一出生,肯定会搅合进新一轮的仇恨里。”
我自言自语的安慰自己,可是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无论是心里还是子宫里,总感觉空缺了好大一块儿!
等我整理好情绪准备回病房时,就看到贺子华正在护士站询问护士有没有看到我。我走到他身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嗨!ok了吗?”
贺子华回身,扫视了我一圈,确认无恙后才松了一口气儿:“都收好了,走吧。”
他说着从口袋里逃出一顶毛线帽戴在我头上:“风大,戴着吧。”
他肯定是知道我流产后要注意保暖,可他不挑破,我也只能强压着情绪,拉帽檐的时候用掌心把眼泪抹干了。
上了车后我伸了个懒腰:“终于能回家了,好开心啊,不过你有没有告诉爸妈我出院的事情呀!”
贺子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用力,筋脉分明。“告诉了。”
“那真好!妈妈一定会让保姆做很多好吃的给我。”
贺子华的安全带都系好了,可他突然解开,一把把我搂进怀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自责的说:“老婆,是我没用,才会让我的家人对你有那么多成见。但你相信我,我早晚会让他们诚心实意的接纳你的。在他们接纳你之前,我不会让你再和他们相处的。所以我们现在回我们自己的家。”
贺子华的声音很低,但传进我的耳朵里却像有千斤重一般,我的心口一阵痉挛,难受得无以复加。
我拍着他的背,耐性的说:“没事儿的,成见不是一天才有的,也不是一天能消除的。我和他们住在一起,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努力,让他们接受我啊!”
“不行,这次你必须听我的!我已经找好钟点工了,她知道我们出院,已经做好午饭了。”
贺子华一再坚持,我也就没反对了。说实话,不用住到贺家的别墅去,我也是松了一口气儿的。
我心里有太多负面的情绪了,我需要一点一点的,自己慢慢消化。
后来我才知道,警察当场就把那三个绑匪抓到了。他们说,他们是被人雇佣的,而雇佣他们的人,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我原本以为会是秦凉,甚至有可能会是贺子华的妈妈,但没想到竟然是和我爸妈相撞的那户人家的儿子!
那户人家的儿子打小就偷偷摸摸惯了,几年前因为入室盗窃被判了几年徒刑,一个月前出狱了。
他可能是打听到我现在是贺家的儿媳妇,所以觉得当时私了的钱给的太少了,想趁机敲诈一笔,所以就怂恿那几个人,把我绑了。
贺子华把他和那三个绑匪起诉了,绑架加上故意伤害罪,都判了很重的刑。
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没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