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华的其他话,我听得并不清晰,我的脑海和眼前只是一直浮现着“疯狗”这两个字。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剑,直接戳中我的心脏,让那种痛感受很深刻,却又隐于无形。
“你说我是疯狗?”我很小声的问他。
可贺子华似乎对我真的有很多不满,他对我的话充耳未闻,继续数落我:“我们是一家人,我希望我们在困难面前能共进退,而不是你把所有压力都推给我。退一万步说,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本来就该多承担些,即使我承担全部都没关系!但是你至少别捣乱,别闹得内忧外患,让我一个人应对!”
我的声音略高了些:“你说我是疯狗?”
“对!我刚才是用过这个词,但这只是一个比喻。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后面说的话。沈珂,我现在总是会对你感觉到有心无力,你若一直这样紧张兮兮的,只会让大家都不好过。如果你有怒气,有怒气,那你可以全部朝我发泄,而不必藏在心里。更不要把你的负能量转移给孩子!”
我有些哑口无言,长着嘴巴好一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好不容易憋出一句:“我为孩子做的,难道少吗?我昼夜不息的守着他们,难道这是负能量吗?”
“没人说你做得少,但是你所做的并不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要什么?”
“他们想要自由,他们想能上学、能接触外界,而不是被你关在屋子里看电视和睡大觉!”
我笑了几下,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其实你是在表达你的内心吧,你受够了被我掌控,所以天不亮就出门,深更半夜才回家!”
贺子华往背后的门靠了靠,有些无奈的摊着手说:“既然你这般想,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说完转身就要拉门,我再次堵住门把手:“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还要我说什么?我已经说得更明白了!”他皱着眉头推开我。
“可我还有想说的!”
“行,那你说!”
他抬着头看着我,眼睛里竟是隐忍之色。可在这一瞬间,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而他现在没有多大耐性,用最后一丝隐忍说:“你还想说什么?”
我摇头,他叹了声气儿:“孩子们我会照顾,至于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
他说着去拉我的手:“让我出去!”
我不依,那刻觉得很委屈。其实我要的只是安全感而已,我只是想给我的孩子们安全感而已,可是为什么没人理解我呢?
我的委屈化作眼泪,一直往外流。要是平时,贺子华肯定安慰我了,可他似乎也厌恶了我的眼泪,颇为生气的说:“沈珂,你能别这样吗?你以为你的眼泪是万能的,滴几滴眼泪就想让我投降?够了,你的眼泪我已经受够了!”
他的话很刺耳,而他的手还在拽着我的,在那一刻我的心头窜起一丝愤怒。我低下头去,对着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
当嘴里的血腥味淡淡的化开时,我才松开。他疼得脸色都变得发红发紫,我一脸冷然:“你既然说我是疯狗,那我不咬你一口,岂不是对不起你的骂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