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新改的合同里,咬一口只给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钱。/p
剩下的两元以红包形式支付。/p
梁宵这次算得细致,自问不光没亏甚至还赚了,心满意足,跟着侍者直奔直通二十层的独立电梯。/p
“梁先生。” 管家守在电梯边上,看见他来才松了口气,主动迎上去:“有劳。”/p
他答应梁宵保密,可惜没扛住霍总的拷问,见了人多少有些愧疚:“之前——”/p
“不要紧。”梁宵春风和煦,“霍总的头圆了吗?”/p
管家:“……”/p
“您别去问霍总。”管家命悬一线,“千万。”/p
梁宵又不傻,笑着拍他肩:“开个玩笑。”/p
长篇大论的嘱咐被噎回去,管家愣了半晌,看着对方实在太讨人喜欢的明亮笑意,居然也没忍住泄了气,跟着露出笑容。/p
梁宵原本也不指望真能保密,倒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p
看霍阑的意思似乎并不打算跟他要医药费,他当然也乐得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向后安逸一靠,研究起了缓缓上升的半透明观景电梯。/p
酒店装潢阔气,整体风格一派奢华,独立电梯就已经透出总统套房以有钱为核心的鲜明气质。/p
内饰精美,吊灯亮得晶莹,透过观景罩能把外面一览无余。/p
飞机落地已经傍晚,路上折腾,这会儿已经黑透了,稍稍向下一望就是格外宁静的万家灯火。/p
“梁先生。”管家叫他,“霍总——”/p
话说到一半,管家的声音就轻下来。/p
梁宵什么时候都显得很有精神,这样靠着隔罩静静往外看,整个人却看起来温且淡倦,吊灯那一点光在玻璃上打个转,映得他从睫尖到眸底都安静得不太真实。/p
管家看惯了自家总裁那一款的,对这种完全没有抵抗力,接下来的话就更说不出口。/p
梁宵倒是听见了他的话:“怎么了?”/p
电梯停在二十层,管家把话咽下,走前面给他带路:“……没什么。”/p
梁宵觉得好奇,打量他一阵没看出端倪,也不追问,穿过保镖手里劈头盖脸的遮蔽剂,十分熟练且自觉地去了浴室。/p
-/p
总统套房当然不会辜负它在字面上给人的冲击力。/p
洗漱用品看上去就价格不菲,浴缸功能异常丰富,花洒的牌子都轻轻松松定价过万。/p
不算外面用途不明的那十来个房间和闪着金钱的光芒的酒柜,光主卧加上自带的浴室洗手间衣帽间,使用面积就能抵上梁宵现在住的那间公寓。/p
暖风轻缓灯光温柔,地毯花纹精美,雕花欧式大床能并排躺下五个人。/p
可惜霍总没兴趣。/p
霍总心里只有工作。/p
梁宵难得有个沙发坐,既惋惜又知足,披了件衬衫窝进去。/p
他今天坐了小半天飞机,接着又转车,这会儿被过于舒适的氛围烘托出来点疲惫,下意识揉了揉腺体,放松身体靠进沙发里。/p
虽然不知道霍阑为什么不看完了文件再叫他过来,但打扰人工作毕竟不厚道。/p
碍于人设,他也不能打游戏看小黄文。/p
爱好被剥夺下无聊得过了头,倦意点滴滋生,把意识朦胧裹住。/p
整间屋子都温暖安静得叫人有点惬意。/p
梁宵很久没这么舒服过,尽力扛了一会儿,还是抵抗不住陷进沙发,睡熟了。/p
……/p
隔了几分钟,霍阑放下手里的文件。/p
刚为了两块钱跟他铁骨铮铮的oga,现在整个人融化在沙发里,毯子一角软乎乎搭在身上,睡得没心没肺。/p
霍阑存心晾他,无非有意给他个教训,末了发现全然没派上用场。/p
对方甚至还很受用。/p
……算了。/p
霍阑叹了口气,过去打算把人摇醒。/p
这两天梁宵总打喷嚏,段明生怕他感冒,又硬塞了两颗感冒药有备无患,催眠效果格外出众。加上连躲狗仔带赶了一天路,两相作用,攒下来的那点困倦就尤其来势汹汹。/p
梁宵睡得人事不知,被他晃了两下肩膀,整个人顺着沙发往下淌。/p
霍阑本能伸手,恰好被他脑袋磕在掌心。/p
梁宵正缺个枕头,自己自觉挪了个位置,抱着他的手枕得端端正正。/p
霍阑:“……”/p
-/p
三个小时后,梁霄睁开眼睛。/p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那点慵且懒的舒适缠了一刻才散开,他甚至没立刻察觉出有什么不对。/p
隔了几秒,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位置发生了一定的变动。/p
失去了沙发,现在的他整个人呈大字型,踏踏实实趴在了那张能并排躺下五个人的雕花欧式大床正中央。/p
身上团着条毯子,脑袋底下塞了个枕头。/p
身边还被枕头严严实实围了一圈。/p
从没见过这种阵法的梁宵:“??”/p
他有点受惊,愣了两秒,飞快撑起来观察四周。/p
办公桌前没人,文件估计是已经被人取走了,卧室的灯光比先前暗。/p
霍阑继承了他的位置,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p
大概是听见了床上扑腾的动静,对方应声睁开眼,视线落在他身上。/p
“霍总。” 梁宵被毯子暗算,突围失败,整个人在枕头阵里摔成一团:“……救我。”/p
“……”/p
霍阑按按额头,起身过去,伸手把他拎出来。/p
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