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段明带助理来敲门,梁宵才刚醒。/p
他凌晨睡下,总共没躺几个小时,洗漱换衣服出门上车,精神还不是太好。/p
段明已经习惯了他精神不是太好,把早餐塞过去:“又没睡着?”/p
梁宵接过油条,半睡半醒点头,叼着豆浆喝了两口。/p
“因为昨天商量那件事?” 段明无奈:“别想了,不用微博就不用,你说了算。”/p
他跟梁宵久了,其实也清楚对方脾气。/p
要是早愿意沾这种手段,他们也不至于跑五年的替身龙套。/p
无非是个起来的机会,总归他们熬到现在,眼睁睁放走的机会也早不止一个两个。/p
梁宵醒了半分钟,笑笑:“没想这个。”/p
段明不信:“总不会是又写了一宿读后感吧。”/p
梁宵:“……”/p
段明是真以为这个情节已经结束了,等了半天,愕然回头:“……”/p
段明匪夷所思:“真写了?”/p
梁宵张了下嘴,轻咳一声。/p
“霍总逼你写的?”段明紧张,“不写退群?杀青回家?冰峰特工队?”/p
“不是。”梁宵说,“我——”/p
他也想不出该怎么解释,其实也并不很清楚自己到底想写什么。/p
……/p
只是昨晚挂断电话,无论如何都睡不着。/p
段明没带体温计,看了他半天,伸手摸他额头。/p
“没发烧。”梁宵挪开他的胳膊,认认真真,“上一篇太草率了……想再试试。”/p
梁宵清了下嗓子,打起精神:“端正态度,写点霍总想看的。”/p
段明心说你那何止草率,简直是草。顾及助理年纪还小,话到嘴边生生咽回去,仔仔细细想了半天,竟也憋出来几分认同:“霍总想看什么?”/p
梁宵犯愁:“不知道。”/p
段明:“……”/p
梁宵叹了口气。/p
他是真不擅长写作文。/p
当初他就偏科严重,语文是最差的一项,能勉强蹭上及格线,都要多亏被按头背精美段落好词好句。/p
背下来容易,落笔又不知道怎么排布,不知道为这一门课吃了多少核桃补脑。/p
梁宵快愁死了:“段哥,救命。”/p
段明认命叹了口气:“我看一眼致歉信。”/p
梁宵为难:“不太方便。”/p
段明:“那你自己想办法。”/p
梁宵:“qaq。”/p
段明深吸口气:“给我看致歉信。”/p
梁宵有底线,抱紧手机:“不能看。”/p
……/p
综艺录制在电台大厦,司机停车,助理抱着公文包,眼睁睁看着经纪人举着梁哥哇呀呀呀从车里扔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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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录制进行得很顺利。/p
毕竟是有台本的访谈节目,从开机伊始,应邀来访的《岁除》剧组就井然有序地分成了三个阵营。/p
主持人带着主演谈笑风生,编剧带着剧组人员妙语连珠。/p
梁宵带着脑子记好词好句。/p
他不是主演,被额外带来刷个脸已经是极限,台本早就定好,压根没给到他问题。/p
梁宵对自己的位置把握很准,一开机就自觉坐到了第二排最边上。/p
“还没杀青,我们已经期待到坐不住了。” 男主持正跟编剧聊,笑着翻网友精选留言,尽职尽责念:“蔓姐这次的角色还是a断腿那种吗?”/p
苏蔓正跟孟飞白低声聊天,闻言两指并拢划过额头,随手比划了个随性且酷的军礼。/p
观众有不少粉丝席位,小姑娘被苏得兴奋不已,瞬间欢呼尖叫不绝于耳。/p
“太帅了。”女主持慷慨代劳翻译,“想嫁。”/p
现场笑声一片。/p
“蔓姐粉丝高兴,‘潮水’可替我们江老师求情了。” 男主持笑着念下一条:“联名请愿,请蔓姐孟影帝高抬贵手。”/p
女主持好奇:“江老师怎么了?”/p
“粉丝也不清楚江老师怎么了。” 男主持尽职尽责念:“为什么他一个无辜且能打的,在片花里居然除了吐血和哭就是挨揍。”/p
男主持:“还是蔓姐和孟影帝一人一顿,混剪交替着揍。”/p
江平潮呛了一口可乐,高冷地站起来,回后台换衣服去了。/p
他人设早深入人心,虽然孤傲寡言,但因为话实在太少,以至于吵架也时常跟不上趟,往往一个人都说不过。/p
粉丝跟久了,时常能在微博上看见高冷孤傲的偶像对某日发挥失常的吵架进行孤独的复盘。/p
现场没因为嘉宾意外离场紧张,依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p
男主持咳嗽几声,尽力保持严肃,翻了一页:“江老师意外离场,临时替补一条,向美色低头势力振臂一呼,云敛必须有姓名……”/p
他也看了片花,对这个角色有印象,放下电子屏好奇打探:“裴老师,云敛这个角色戏份多不多?”/p
“三十五集。”编剧沉稳,一指导演,“不信问他。”/p
宋导:“……”/p
“那我们就放心了。”男主持笑道,“出场集数这么多,云敛的饰演者也在我们现场吗?”/p
梁宵不光在现场,还正在背编剧刚才对各个角色的总结注解,正在试图理解并灵活运用。/p
编剧抄剧本一指,镜头会意,跟着转过来。/p
梁宵坐得极靠台侧,主摄像机角度有限,转到极限,堪堪扫过他侧脸。/p
没想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