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
作坊前,一辆马车都没有。
林素木讷的扭头看着连七,挑眉道:
“啥情况?今儿不拉货?”
“属下不知,赵斌让人找属下的时候,属下正在地里。”连七说完想了下,又说,“会不会…商队在客栈?”
唔…
这么说,也有可能。
林素想了下颔首,直接朝库房方向过去。
库房内,赵斌正在“噼噼啪啪”打着算盘,关琛再旁记录。
林素跟连七进屋,二人都没有抬头。
估计把他们当成了库房的库管了。
好一会儿,算盘声停止,赵斌叹口气,说:
“海带这次拿货走,就一点存货都没有了。这样,那个谁去…哎哟,是夫人啊。属下…属下刚才失礼了。”
林素丝毫不介意,走到桌前,坐下说:
“海带不够了?”
赵斌颔首,冲着一个库管挥挥手,等人走后,道:
“西野当家亲自来的。说是这次要把咱们的干制海物拿
去北洛王朝售卖。有多少要多少,所以这货就不够了。夫人也知道,最近秋收,没怎么出船。”
林素很理解他的意思。
其实,守着这片海,完全就可以靠海吃饭。
偏偏老农的想法很本分,他们认为种地产粮,才是应当。
林素敲了敲桌面,思考一番后,说:
“库管过去估计效果不大,你应该亲自过去。跟水督衙门的管事说一嘴,就说作坊没有存货,必须出船。肯定还有想出海的渔民,保证安全的同时多出几趟,价格你多给一些。”
非常时期只能非常... ...
其中一个夫家叫关震的婆子说:
“东家,这不秋收嘛。大家看这几日没什么人来,就趁着不忙的时候回去收地了。你放心吧东家,俺们能忙得过来。”
林素听到这话,脸儿更黑了。
但是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得赶紧把房间收拾出来,大厅内那么多兄弟等着休息呢。
一言不发的走过去,铺炕单、套被罩、装枕头…
关铁生家的见林素面色不好,把手里的活儿做完之后,出声说:
“俺去抱柴禾回来,得赶紧把炕撩一把。”
“快去,快去。”
林素在一旁没说话,但心里明镜儿的。
抱柴禾是真,去传信儿也是真。
一连套了三床被子,终于人手都上来了。
有的烧火,有的开窗,还有的擦一下屋子。
林素仍旧一言不发,将香薰炉点燃,这才出了屋子。
隔壁的南北炕房间也开始收拾了。
林素见人手充足,便黑着脸去了前厅。
关震家的等人出去之后,长舒口气,小声的说:
“平日看东家人不错,好说话。可刚才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可不是,俺明显感觉到了…感觉到了…”
“杀气?”
“对对对对。”
几个人边说边做事,心里也都都在“咚咚…”敲鼓。
这突然被抓了个现行,只怕日子不好过啊。
周账房跟史掌柜,这会儿战战兢兢地站在会议室内,面对黑脸儿的林素。
谁也没有逃避责任,或许这就是成熟掌柜的素养。
“东家,今日发生这事儿,是我考虑不... ...
周。我以为剩下的人可以,所以周账房提出把人喊回来,我给拒绝了。”
“史掌柜别这么说,如果不是后来我补充一句‘秋收不好耽误’,你也就让人把他们喊回来了。东家,是我的错,我提了之后又否决,不够坚定。”
“不是的东家,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
“我的错。”
“我…”
“砰——”
林素狠狠拍了下桌子,就连门口站着的连七,都哆嗦了
一下。
门没有关,屋里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了,你们俩还在这儿跟我玩兄弟情深?往自己身上揽错?”
“…”
“…”
两个人全都低头,不敢吱声了。
的确是他们的错,人家怎么训都是应该。
林素手指轻敲着桌面,看着他们俩的样子,微眯着眼睛又道:
“不管思虑周不周全,来人了为什么不把伙计都喊回来?我一个月给的工钱,是让他们白拿着回去秋收的?啊?”
“…”史掌柜摇头。
“不是。”周账房闷闷的回答。
林素看着他们俩的样子,气的继续说:
“赵管事忙,所以这边我放了俩。一个掌柜、一个账房,你们俩原来都做过,怎么还能犯这种低级的错,嗯?思虑不周,不够坚定?亏你们俩说得出口。”
“是,东家教训的是,教训的是。”史掌柜不住的点头,出声应着。
总不好做闷葫芦,那样东家更生气。
二人态度无可挑剔,林素也不是抓住不放的主儿。
长叹口气,思索片刻... ...
,道:
“今日的事儿,旁的不说,史掌柜有责任,你认不?”
“认,认,这个得认。”史东旭不住的点头。
林素扭头,看着一旁又说:
“周账房名义上是账房,可客栈上下有什么事儿,当初我就说了,你也可以要求。你相当于二掌柜,没忘吧。”
“没有,没有,不敢忘,不敢忘。”
“那就好。”林素站起身,走到他们二人面前,说,“今儿吃过晚饭开会,该批评的批评,该罚钱的罚钱。史东旭是掌柜,客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