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
很快,连七回来了,手里拎了两只松鸡。
寒冬腊月,根本没有地方清洗松鸡,连七一脸为难的看着林素,道:
“夫人,这鸡…”
林素明白他要说什么,摇摇头,道:
“没事儿。那边好像有黄土,弄些雪回来,我告诉你们怎么做。”
话落,黄雨起身,拿起一根木柴,跟在连七身后。
二人在一旁用雪和黄泥,林素一个人收拾松鸡。
等黄泥和好,林素把用雪清理过膛的松鸡裹上厚厚的黄泥,放进火堆里烤。
连七瞅着火堆里的两坨泥巴,轻声呢喃着道:
“好像魂座…应该会让人给送饭吧。”
“…”
“…”
林素跟黄雨的眼神,同一时间放在他的身上。
那意思好像在问:你为什么不早说!
连七好委屈,咽了下口水,抿唇着继续说:
“这…属下刚刚忘了。”
“噗嗤——”
黄雨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林素倒是洒脱,摆摆手,轻声道:
“若是送来就算加菜,若是没送来,蘸着盐巴也能吃。”
她了解这两个人,出门在外的时候,习惯背一些粗盐,以备不时之需。
山洞很被风,三个人守着火堆,并不觉得冷。
林素抱着膝盖,侧脸趴着,脑子里不停重复渡魂的话。
细细琢磨,凌慕川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他从出生到长大,一直都是逼迫自己努力变强。
期间的遭遇,想想都让人揪心。
到底是什... ...
花,也让一直昏睡的凌慕川,
幽幽睁开眼。
刚刚清醒的川爷有些懵,本能的要坐直身子,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人。
“猛”地扭头,见是自己的女人,突然松了口气。
轻微的声音,让勾火的连七还有打坐的黄雨都回了头。
连七赶紧凑过去,轻声的说:
“主子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凌慕川缓缓摇头,慢慢往外抽胳膊,谁曾想素妞儿抱得更紧。
黄雨见状,忙不迭开口道:
“夫人一路骑马过来,担心主子的安危。”
言外之意,骑马累着了,别把夫人弄醒。
凌慕川听了,心疼的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压低声音,问:
“你们…来的及时吗?”
一句话,黄雨差点没哭了。
夫人担心他的安危。
主子担心自己的“清白”,怕夫人担心。
两个人互相惦记的人,这份感情真的太不容易了。
凌慕川瞅着黄雨的举动,心里“咯噔”一下。
迅速转头看着连七,有些心里没底。
直到——
“主子放心,属下跟黄雨赶得及时,银月逃了。”
“呼——”
凌慕川瞬间松了口气。
整个人放松下来,随后痴痴的笑了。
只要没有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儿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主子,有鸡汤,奴婢去热热?”
女子心细,黄雨见他醒来,便主动要求热汤。
凌慕川被那药折腾的够呛,这会儿也的确饿了。
瞅了一... ...
眼连七,后者在林素的脖颈处轻点一下,川爷这才抽出胳膊,慢慢的坐直身子。
“就有汤吗?”
底气不足的声音传来,连七秒懂。把一旁的两个泥巴搬来一个,放进火堆里加热,说:
“主子,这是夫人做的松鸡。属下热这个,主子先喝汤。”
出门在外,不拘小节。
凌慕川应了一声“好”,便那么坐着等。
有些乖,还有些萌。
若是林素此刻醒着,肯定会说他“蠢萌、蠢萌”。
汤热好,黄雨盛了一碗递给凌慕川。
林素就那么保持一个姿势睡觉,凌慕川喝汤的时候,眼神一刻不离的看着她。
一碗汤喝下,连七那边把泥巴块杂碎。
泥巴掉落的同时,也把鸡毛给沾下来了。
干干净净,还透着一股香。
黄雨不敢相信的看着,连七佩服的冲着熟睡的林素竖起大拇指。
二人的反应,让凌慕川有些不解。
放下碗,深吸口气,顿时觉得自己舒服了很多。
“你们俩这是…干嘛呢?”
演戏?
黄雨不好意思的低头,连七闻言忙解释着道:
“主子有所不知,这寒冬腊月,属下打回来松鸡根本没处清洗。夫人把鸡膛收拾干净,就裹了一层黄泥,当时鸡毛并没有褪。”
凌慕川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他们俩要说的是什么。
缓缓点头,大手自然的放在她的腿上,揉搓几下,说:
“再稍微烤一烤,把鸡皮烤焦,那样更好吃。”
“是,主子。”连七用木棍熟练的串好松鸡,放在火堆上烤。
... ...
黄雨见柴禾不多,起身出去捡柴。
等她出去之后,凌慕川看着干活的连七,轻声问着:
“你到的时候…本座是什么状态?”
连七听了继续手上的动作,好一会儿才小声回答:
“主子…把银月肩头咬掉一块肉。”
咬掉一块肉?
“本座没要她命?”
“没有。”连七摇头,慢慢转悠着木棍,又说,“当时主子…理智皆无。若不是属下跟黄雨及时赶到,主子恐怕真的会出事。”
凌慕川不会怀疑他说的话,红颜逍遥散是什么东西,他最清楚不过。
握着林素的手,从她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