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教室后,赵清雨又给王艳丽传了纸条,跟她说,关于夏梓默送吃食的事情,让她不要和其他人说。
王艳丽自然是理解的,而且她一向也不是个多话的人。
不过,她还是把阮铃的问她的话,和赵清雨说了,不知为何,她觉得阮铃的问题,似乎有些深意的样子。
赵清雨看了纸条,这次没有回话,她从眼尾轻轻睨了一眼阮铃,对方看上去冷冷清清,没想到还暗中对她的感情生活这么“关心”。
不过,以阮铃的性格,也只会旁敲侧击,她心里到底想着什么,准备做什么,一般绝不会让别人轻易知晓。
……
之后的一个星期,日子还算平静,赵清雨每天早起晚归,上课认真听讲,下课仔细做题,然后每天早晚还有某人“送餐”。
中午的时间比较久,除了洗衣做饭,开始的几天她都有到镇上热闹些的老步行街和市场上去转悠。
询问了镇上另外两家酱料店,同时她还在每一家都买上一点样品回家自己熬汤,看哪家的味道好。
后来,她发现第一次去的那家酱料店有的东西不错,但有的作料就比别处贵上一点。
但是如果进货的话,在一家进就会方便许多,而且对方也愿意送货,分散太开,买得数量不多,人家就不愿意送。
于是她就又找了机会和那家店的老板娘谈了一次,才真正把价格谈妥。
除了作料,她还看了一些必要工具,比如大大小小的煤炉子,还有一些汤锅、蒸锅、炒锅等等,而且都得是大中号的。
更不要说什么碗筷、汤勺、菜碟,样样都不可少。
供销社的商场里这些厨具虽然样样俱全,但价格都挺贵,而且还不能讲价,所以她完全没有考虑,都是闲着没事在农贸市场和老集市街上问的那些小杂货店,然后事后把价格记下来。
毕竟在店里当场记价格却不买的话,有商业间谍的嫌疑,虽然那时候人们对这些不是很敏感,但店主人肯定不会高兴。
她也就把一些主要东西的价格问了,然后再说回去告诉大人,一般的店家也不会多说什么。
还有就是烧火的煤炭了,这时候的早餐店都是用蜂窝煤或者煤球,就算是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也都是这样,直到十年后,才渐渐有了新式的电炉和煤气炉。
对于蜂窝煤,这时候不仅外面的早餐店,许多人家里也都会用,除了烧水做饭,冬天还可以烤火。
赵清雨的家门外也堆了一些,供家里平时烧水洗澡用,只不过快要用完了。
几乎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拉煤人会从楼下经过,她某一天早晨上学碰到了,顺便问了一下价格,一百斤蜂窝煤要八块五毛钱,一共七十个。
她要了“煤老板”的小灵通电话,到时候如果要送煤的话,可以提前和对方打电话。
……
很快就到了星期六,赵清雨知道中午放学回家后,母亲就会在家,然后过两天就会前往南下,这是家里第一次发生大的变动。
因为心中有事,她一上午都有些心情不宁,连夏梓默送来的韭菜饼都没胃口吃了,放在座位里都冷了她才想起来。
终于心不在焉的熬完第四节课下了,她立刻收拾东西,看到这个冷掉的韭菜饼和豆浆,她突然就犯了恶心,拿出来当着阮铃的面丢到了她挂在座位上的垃圾袋里。
阮铃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然后不经意的问:“哇,这你不吃啦?”
“嗯,冷了,不想吃,你想要的话可以拿出来吃啊,反正我还没动过呢。”赵清雨开玩笑的说。
对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赵清雨却立即嬉笑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哎呀,开玩笑啦,这种垃圾东西,你怎么可能看得上。”
阮铃僵着脸,似乎有些生气,赵清雨才懒得体谅她的内心活动,说着就收拾好书本,锁上课桌后,就和等在一旁的王艳丽出了教室。
“她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啊?”走在路上,王艳丽好奇的问。
“啊?有吗,我没注意。”赵清雨回过神,她走得很快,并没有仔细听王艳丽在说什么。
“你今天好像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情,你放心吧。”赵清雨见王艳丽的担忧不似作假,知道她是真的关心自己,虽然在对方的认知里,她们两人现在才认识了半个月而已。
走到三岔路口,赵清雨和王艳丽分开。
前者没有买菜,她知道妈妈肯定已经买了菜,而且还做好了饭。
走到家楼下,小卖店门外面坐着的一个老太婆就和赵清雨打了招呼,说她妈回来了。
赵清雨应了一声,就朝楼上走去。
她的步子很快,心里仿佛吊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有些紧张,还有些沉重。
很快,她就来到了家门口,屋里的那块木门朝里大开着,还能听到屋里电视和炒菜的声音。
她脚步突然放缓放轻,站在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暗自给自己打劲,然后才露出一脸欣喜的表情。
“妈,你回来啦!”她步履欢快的走进了厅的竹床上,接着就朝厨房走去。
正在做饭的母亲一边挥舞着锅铲,一边说:“回来了?过来,帮忙把炒好的菜都端出去。”
“哎,好。”
赵清雨走到灶台旁,端起旁边的一盘酸辣土豆丝和清炒丝瓜放到了客厅的桌子上。
“妈,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我爸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