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说出了这话,冯雨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李苗苗小姐被人性侵过是事实,只不过,施暴对象绝对不会是周东和范余。
现下能允许何远萧这样一个第一次见的外男进入自己的房子,可见,对男性的排斥还是没有那么大的。
而且,眼尖的她其实看出了她刚刚在刚看到何远萧那张脸时失了一下神。
也是,想何远萧这样长相妖孽,丢到勾栏院绝对能当上花魁,且是男女通杀的那种。
当初她第一次见到他如今这张脸的时候,也是出神了半晌,甚至有一次气血旺盛的流了一管鼻血。
收回对自己黑历史的挖掘,在对方将防盗链放下后,就朝着屋内走了进去。
屋子并不大,如果不是主人聪明,在天花板上按上帘子隔挡,一眼便能看完屋内所有的格局。
因为是地下室,这个房间也就只有一处不大的窗口给予通风。
在这样的环境中,李苗苗能一个人生活那么久,真的是很不易。她也是一个值得令人敬佩的人。
冯雨诺走着,想到了什么,扭头对着身旁的李苗苗开口介意道“苗苗姐姐,像以后有外人敲门的时候,你可以先从猫眼上看一下外面的状况,在开门与之对话,这样会更安全些。”
冯雨诺建议道,一旁扶着门的李苗苗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对着冯雨诺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对她的警惕心又放小了很多。
这个门还是今日新按的,对于猫眼,她还是一有些不适应,以至于刚才都忘记有它的存在。
冯雨诺和何远萧坐在了不是很大的软包座椅上。李苗苗还是很有礼貌的给他们倒了一杯水。
冯雨诺接过,道谢后洽了一口,才开口“苗苗姐姐,先前我去看守所看了一下两位嫌疑人,他们两个人的口供都非常一致,非但说自己没有做过那事,还总说自己是冤枉的,甚至矢口否认他们都没有见过你。”
“特别是那个叫范余的,整个人都跟犯了失心疯一样,一会儿说自己是冤枉的谁害他进监狱的会不得好死,一会儿又说是有阴魂作怪想害他,就是为了让他重病躺在医院的妈妈临死前都见不到他,想将她的妈妈带到地狱。”
睡到这里,冯雨诺状似很生气,一口气将杯中剩下的水尽数喝完,重重的将塑料杯往桌上放,愤懑的开口“依我看,这两个人简直就坏透了,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是故意不承认的,居然还敢装疯卖傻,装神弄鬼!”
“苗苗姐姐,你认真回想一下,有没有可能是对方留下来的犯罪证据。比如说他们的头发,或是碰过可能留下指纹了的东西。”
说着话时,她的眸光一直盯着李苗苗的面部表情,丝毫没有落下一点儿细节。
不知道是不是她不太习惯一个陌生的人盯着自己看的缘故,在听冯雨诺说完时她将脑袋低了下去,用这长发遮掩住了自己的表情。
“我,时间真的过的太长了,到现在都三四个月了,我是在确保他们忘记后才敢去报案的。时间隔得太久了,那时候我太慌张,完全没有想到留下他们施暴的证据。”
她用着很缓慢的语调说着,似乎是不愿提起这件事情。
听着她的话,冯雨诺扭头同一旁的何远萧对视了一眼,很快,就从他眼中看到同她一样的想法。
这其中必有隐瞒。
她刻意提起范余的态度,以及他那还躺在医院的妈妈,还故意将病情说的重一些,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她的态度。
虽然她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但眼尖的冯雨诺还是发现了她在听到关于范余妈妈的事情的时候,眸光恍惚了一下,眉间也多了两个褶皱。
显然,她是犯了些恻隐之心了的。至于原因,可能是因为想起了自己在家患重疾的父母,也可能是其他。
但她后面的话,与何堔搜集来的资料上来说有很多相互矛盾的地方,比如说案发时是黑夜,她居然能将周东和沈军的外貌记得十分清楚。
就这一点,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那么为什么事后明明做好了举报他们的准备,那为何有不知道给自己留有余地,留下一两件证明对方身份的事情。
再就是,这报案相隔的时间,真的算是很长了。
这么分析着,冯雨诺注意到了一个更加带着奇怪的地方,就是李苗苗在这件案子上是申请保密,不想外界以及她的家人透露的。
这一点,身为一个女生,她自然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的声誉着想。不少遭受性侵了的女生没有去报案,也都是出于这个原因。
但这一点加上前面的疑点之处,就显得更加的可疑了。
在与何远萧对视一眼后,冯雨诺就已经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隐藏了很多不可告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揭开,那么,就是她想要探知的答案。
心里有了个底,冯雨诺便开启了胡吹海聊模式。
从李苗苗的生活入手,比如一天下来的时间表,什么时候回的家,走的哪些地方。其间她极为紧密的谈及到了对方的一些生活态度,为人准则。
接着,就有聊了聊她的家事。
当然,这种有些敏感的话题,冯雨诺是从自己的生活入手的。刚好借着何远萧这个“智商逆天的邻家哥哥”身份,诉说了一个在管教极严的母亲嘴皮子底下永远被一个智商轻轻松松碾压自己存在的对比激励学习生存的苦逼童年。
其中经历以及冯雨诺抒发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