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这老鬼还想逼迫我投降,那就说明,我身上,还有他所忌惮的地方,或者是他的身上,还有弱点!我一定要坚持下去!”王恒努力维持着镇定,不断施展出万象无形图的奥义,与血魔老祖对抗,维持本命念头不被彻底打散。 同时,他也开始在细细思索,浩然一气诀中,有没有可以力挽狂澜的办法。
在这种危急关头,王恒并未试图去寻找血魔老祖的弱点,而是把全部的精神,都凝聚到了心学的学问,和浩然一气诀的法诀之中。
在王恒心中,有一份异常坚定的信仰。那就是他这么多的书,这么多的学问,绝对不是白白研究的。
在秦郡时所经历的种种见闻,已经让王恒相信,王氏心学,绝对不是泛泛而谈的学问,而是有着无比庞大的力量潜藏于其中。
如果说到了此时此地,他还有什么手段可以脱险的话,那这手段,也只可能藏在心学的奥义当中。
王恒的神念,飞速流转着,回想着自己所研究过的心学学问,到底有什么东西,是自己还没有研究透的。他自问对于心学的理解,已经到了精深无比的境地。就算与古丘这样的大师,也可坐而论道,侃侃而谈。
但是,心学之中,绝对还有隐藏着的东西,是他之前所未能领悟的。倘若能领悟,那么,就有可能找出打败血魔老祖的办法。
“幸伙,都这种关头了,你那混账脑中,还在思考些什么呢?”血魔老祖嘲讽的声音,传入王恒耳内。
血魔老祖,从王恒那一堆散乱的念头中,发现他竟然是在这种生死关头回想自己研究过的学问,生出几分意外之感。同时他也从王恒的念头当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所以出言打扰王恒的思索。
王恒的神魂之力,越来越弱。越来越多的念头,被吸入血海之中,无法再凝聚,遭受着诸多血团子的啮咬撕扯。但是他的本命神魂,却是深深地沉浸到了心学的学问当中,对于眼前的险境。熟视无睹。
良久之后,一道灵光。猛然在王恒脑中一闪。那是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王氏心学创始者王晔的故事。
有一次,王晔和友人去外边游玩,在山野间见到一树野花独自开放,友人便道,“你常说天下无心外之物,像这树花一样,它在山中自开自落,与我的心。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晔笑道,“你没有看到这树花的时候,这树花跟你的心一同沉寂。你现在到这里看到了这树花,见到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就知道这树花本来就不在你的心外。”
之前阅读这个故事的时候,王恒只是把它当做轶闻趣事来解读。而今到了此等危急关头,再度想起这个故事。王恒心中,顿然有所领悟。
现在的这方空间,不知是在我脑海之内,还是在血海之内。这处空间,以前我未曾来过。但是,如今我来到此处。见到了这片血海,那么,这片血海,本来就不在我心外。这与我自己身在何处,又有什么关系呢?
心念及此,王恒神魂之中,陡然爆发出一股剧烈的能量。他那些被四处打散的念头,陡然被一道意念所贯穿,迅速凝聚起来,发出了一声源自心灵深处的暴喝,“心外无物图!”
在这个刹那,王恒,领悟了大象无形图的第三层境界,心外无物图。世间万物,不论见与不见,全都可归于一心之中。
随着王恒的那一声暴喝,血海之中的世界,顿时天翻地覆起来。很快,无边的血水退去,消失不见。周围的一切,全都变的灰蒙蒙的,呈现出脑海中惯常的模样。一道微弱的残念,正惊恐无比地游荡在脑海之中。犹如海水退潮之后裸泳的人,在不知所措地想寻找一处藏身之所。
“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你居然直接从血海中脱离,来到了自己的脑海中?”血魔老祖那惊恐无比的声音传了过来。失去了血海的屏障,他现在就不过是一道残念而已,连游魂都算不上。
“魂魄血祭之法,就是以我之魂魄气血,与血刀结合。在这个结合的过程里,血刀内部的空间,与我的脑海,本来就是连在一块的。这就好比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蝴蝶也梦见了庄周。这个梦,既可以是庄周的梦,也可以是蝴蝶的梦。儒教远古圣人庄周,他曾经在著作中记载了这个故事,你知道吗?”王恒的所有念头,凝聚为一体,显化为神魂,淡然道。
“什么庄周蝴蝶之类的,这种学问上的东西,我可不懂。”血魔老祖有些拘谨地道。他的那道残念,也还是显化出了一张淡淡的残缺不全的老脸,有些畏惧地望着王恒。
“学问上的东西,你当然不会懂。多亏了你,突然杀出来,让我领悟了心外无物的心学奥义,助我的修为又上一个台阶。现在,就让我亲手杀死你这个大魔头吧?”王恒以冷冽的语气道。
“不,你不能杀我!我知道很多秘密,也知道很多功法9知道许多古代的逸闻!包括一些陨落强者的洞府,以及许多先天灵宝的所在之处!留着我的命,对你大有用处!”血魔老祖连忙出声道。
王恒冷哼了一声,“你是血魔门的开山祖师,谁知道你还藏着什么阴毒的手段准备使出来。留着你的命,指不定你什么时候就会算计我!如果连命都没了,就算有天大的好处,又有什么用?”
王恒右手指尖凝聚出一团异火,往血魔老祖飙射而去。血魔老祖奋力一跃,只飘出去两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