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隆港码头,几艘载了五、六百吨的大船的大船逐靠于正在兴建中的水泥码头,周文德的客船停放于木制栈桥旁,周良史却不知自家二叔来得这般快,没在码头上。
周文德从口袋里掏出些碎银,走到守卫栈桥的厢军处作了揖:“军爷,小老儿是船场都管周良史的二叔,接侄儿来信前来叙事,请军爷通禀一声。”
那厢军看了他一眼,便叉手道:“原来是周都管的二叔,某这便前去,日头甚烈,请员外在凉亭处歇息,用些茶水。”对他手中的银两看都不看,便把周文德一行迎入了旁边一座凉亭,吩咐杂役端上解暑的凉茶。
周文德大惑不解,这哪有官军不收钱的,莫非是嫌少,可看那恭敬的样子并非如此,他其实不知,林贵平从吴梦的书籍中得到启发,纯粹用金钱和女人来激励士气的军队战斗力都不强,而且军纪败坏,现在的禁军开拔便要银钱,打赢了要犒赏、输入还是要贴补,结果在西北经常被党项人打的一败涂地。
林贵平便与智能和尚商议了一番,对台湾厢军采取了严厉的治军之法,每月军饷按时发放,并每月提高军饷一贯,不允许对当地百姓敲诈勒索,不允许收受外来客商钱财,实行后世那只人民军队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加强思想教育,并严刑峻法,一经发现,立即打发去煤矿挖煤。
周文德正坐在凉亭里喝着茶水胡思乱想,忽然听到自己的二儿子周良深在外面大呼小叫,周文德内心烦乱,走出去训斥道:“三郎,何事大呼小叫,不成体统。”
周良深摸摸头,指着水泥码头上那高高的配重杠杆滑轮吊臂说道:“爹,您看那处木桩好大力气。”
周文德定睛看去,只见那高高耸立的吊臂轻轻松松吊起一大筐石炭,随后转动,将煤筐卸于身后的马车,周文德嘴巴张的大大的,一大框石炭怕不是五六百斤,那木桩轻轻松松便吊起卸下。
三儿子周良勇上前道:“爹,我等周家码头若是有此等神力之物,装卸米粮、货物岂不是便利许多。”
周文德点点头:“此事待见了你大兄再作计较。”
等候了半个时辰,周良史才姗姗来迟,见面便抱拳行礼:“二叔,侄儿来迟,望请恕罪。”
周文德赶紧上前扶起:“大郎,你在此处可是吃苦了,又黑又瘦,都是二叔没用啊。”
周文德和两个堂兄弟及同族而来的兄弟见礼后便回道:“二叔,这刚来时确实吃苦,吃不好睡不好,侄儿幸甚跑船,未在此处长呆,如今的台湾可不一样啊,二叔不知,此地以后必是神仙般的日子。”
周文德半信半疑,周良勇拉着周良史问道:“大兄,这木桩是何物,怎的如此之大的力气。”
周良史随便撇了眼道:“这是滑轮吊臂,此处甚多,无甚稀奇,台湾精巧之器多的是。”
说罢周良史便请二叔一家和同族兄弟上了两辆马车,周文德上下打量如此宽大的马车,问道:“这马车如此之大,一匹马如何能拉动?”
周良史道:“二叔,这便是台湾之物的精巧之处了,大宋这般大的马车一匹马自然拉不动,可台湾的偏偏拉的还轻松。”
话音未落,这马车便走动了起来,周文德发觉不对,这马车颠簸极少,台湾的路也是渣土之路,并非石板,怎的如此平稳。
“大郎,这马车怎的如此平稳,莫非又有什么机巧?”
“二叔,这马车轴上便装了名叫弹簧一物,车行的平稳便是此物之功。“周良史笑呵呵的答到。
“此车舒坦,可买些回去么?”周文德心里痒痒的,家里那马车跟这比简直就不是人坐的,偏偏大宋又不提倡坐轿,他这几根老骨头在那坑坑洼洼的路上颠簸的快散架了。“
周良史神秘的附在周文德耳边说道:“台湾营田司林提举跟我说了,只要我周家有人前来为官府专营效力,此等马车就让与我等在日本发卖。”
周文德大喜道:“当真?”刚开始的半信半疑被这马车打消了大半。“
周良史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老狐狸周文德便开始算计要怎样赚扶桑人的钱财了,日本国和大宋贸易纯属一边倒的屠杀。
日本国国力微小,出口的产品极少,如果放任大宋货物涌入,这日本国的铜钱银子哗啦啦的流光都不够,所以日本国是每年限制大宋的商人前去贸易的次数。
但马车不一样,这可是必需品,不但民用,军需更甚。周文德心里乐开了花,扶桑啊扶桑,这次不是尔限制老夫了,老夫还限制尔等,让尔等天天盼望老夫运马车来。
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大郎,这马车卖至日本,这扶桑人难保不仿照,如何是好。“周良史哈哈大笑:”仿照当然可以,此马车可不是那么容易仿造的。“
马车的关键便在于轴承和弹簧或者弹簧钢板,以当今日本的冶炼水平炼出好钢的可能性为零,弹簧和弹簧钢板更无从谈起,轴承的加工非要有刀具不可,否则靠着人工研磨猴年马月能磨出几根滚珠,热处理的工艺决定了滚珠的使用寿命,日本人即算手工打磨出来轴承,用不了多久便会因为磨损严重而卡死。所以周良史根本不担心日本人仿造。
马车轻轻一晃,突然间一丝颠簸都无,周文德诧异的问道:“大郎,这车怎的越行越平稳,无一丝颠簸?”
周良史答道:“二叔,这已靠近侄儿家中,此处离营田司衙门甚近,前几月才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