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儿拉着景灵的手蹦蹦跳跳和李氏走在一起,她昂头对着李氏说道:“娘亲,景娘子待会就和我们坐在一起吧。”
景灵道:“这如何使得,民女何以能和皇家贵族坐于一处。”
李氏笑道:“景娘子不必介意,今夜并非大宴,不会有太多讲究,信不信皇后也会让你与我们坐于一处。”
李氏对刘娥的身世甚是清楚,知道刘娥此时对景灵大生好感,加之吴梦对大宋所起的巨大作用,定然会对景灵另眼相看。
景灵不清楚刘娥的身世,顿时大惑不解。
到了大殿里,殿内为女眷们用半透明的绢纱分开一处单独的坐席,刘娥果然让景灵与李氏、元儿坐于一处,引来一片嫉妒羡慕的眼神。
吴梦此时正应接不暇,政事堂宰相丁谓、冯拯过来寒暄了几句,冯拯还有些端着宰相的架子,丁谓却不知何故十分客气,连声说道改日定要上门讨教。
枢密使曹利用拉着吴梦就钢制绞盘床弩问东问西,度支判官章得象见缝插针询问会计数算,盐铁判官周嘉正详细咨询兵器和民用农具、工具的打造之法,搞得吴梦好像不是来赴宴,而是来做学术讲座的。
吴梦对这些敬业的官员们心存敬意,耐心的一一解释,并对周嘉正道:“周判官不必再询问了,此事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在下改日到工坊内细细讲解一番,如何。”
周嘉正大喜,连连抱拳致谢,章得象却不干了,怫然不悦道:“先生如此轻贱度支司么,好歹孙冕孙副使也曾是度支副使,亦是先生多年好友,如何能不到度支司讲学?”
吴梦苦笑连连,章得象说到这个份上,哪还能不答应,只得说去了工坊后定然去度支司授课,章得象这才放过了他。
群牧判官李昭述又来神了,说道:“先生喂养牲畜之术冠绝天下,群牧司的马匹可是关系到大宋天下之安危,先生能不管么?”
吴梦心想也是啊,没有机枪以前,骑兵可是兵中之王,大宋本来就缺马,更要好好饲养,当下也答应下来。
这才刚开始,就接了三桩生意,他想着赶紧回避一下,万一被人缠上,一年半载都脱不了身,蒸汽机就黄了。
还没吩咐李五和丁睿推着自己走开,又来了一个文官和三个一身戎装的武将,后面还跟着个內侍,那文官高声道:“李判官说的好,我等群牧司诸人定要好好请教吴先生。”
李昭述连忙上前见礼,并介绍道:“这位是同枢密使杨崇勋杨相公,也兼任群牧使、侍卫马军司都虞侯。”
吴梦心下暗骂,你这王八蛋草包一个,无非是靠着出卖周怀政升的官,对丁谓、林特他是没有办法才虚以为蛇,此人他却是懒得理睬。
当下淡淡的抱拳行了个礼,连打个招呼都欠奉,杨崇勋一脸愕然,不知道这吴先生对自己为何如此冷淡。
李昭述见状连忙转移视线,介绍了四个武将和那个內侍,原来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蔚昭敏,侍卫步军司都指挥使冯守信,殿前司都虞侯夏守恩,侍卫马军司都虞侯刘美。
这几人见皇城司禁军近日整训时军容齐整,远非平日可比,据说是台湾厢军的练兵之法,看到吴梦前来,蔚昭敏便提议过来请教。
听完李昭述的介绍,吴梦脸色一变,随随便便行了个团揖,面色不太好看。
夏守恩是刘娥一党,而刘美是个抛弃妻子的家伙,后来又借着前妻的权势升官发财,生个儿子也是个色鬼,怎么配跟老子请教。
嗯,不对啊,史载刘美这个月便卒了,为何还在此处,莫非自己的什么蝴蝶效应波及了他,但自己跟他没有交集啊。
吴梦正疑惑间,冯守信抱拳道:“吴先生,当日老夫与陈尧佐二人同判滑州,可是承蒙你提醒,才避过决堤之水灾,某代滑州百姓多谢吴先生了。”
吴梦抱拳道:“冯将军太客气了,在下不过是修书一封而已,谈不上什么辛劳,陈知州和冯将军才是真正辛苦。蔚将军、冯将军,在下还有好友要叙些旧情,失陪了。”
对着李五和丁睿道:“我们走。”也不管众人,径直走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刚才脾气极好的吴先生怎么看到杨崇勋、刘美、夏守恩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脸色难看的走了。
吴梦本身才干颇高,但其实是个臭脾气,情商也不高,对道德品质不高的人向来不假颜色,要不然怎么在后世混的如此之差。
围观众人里的有识之士暗暗点头,这不是明摆着对太后一党不感冒么?有些善于拉帮结派的顿时起了拉拢吴梦的心思。
不被吴梦理睬的三人恼羞成怒,夏守恩拉着刘美和杨崇勋走到一旁道:“这吴先生看来并非同道中人,今日居然如此给我等难堪,两位以为该如何是好。”
刘美笑道:“姓吴的无官无职,不就是台湾的一个教书先生么,有何可牛气的。且找个由头将他弄进去,好生消遣消遣,包管对你我服服帖帖。”
夏守恩心下怒骂草包,吴梦哪是你我能动的,当下说道:“千万不可,听闻官家重病不豫,就是这姓吴的带来灵药医好,今夜的中秋夜宴也是官家专为他所办,你有几个脑袋去抓他。”
杨崇勋虽然恼怒,可也不似刘美那般没脑子,说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这姓吴的与苏州丁家交好,既然对付不了他,不如给丁家使些绊子,让姓吴的受些教训。”
夏守恩道:“可我等与苏州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