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环握住父亲的大手,感觉竟然有些冰凉,她感觉到父亲压抑起伏的心情,心疼,又愤怒,却知此时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屠征握了握女儿的手,眉间微软,点了点头。随即,抬头看向那三人时,目光一凛,喝声问道,“现在没外人了,你们谁先开始!”
“自然是我!”
宋雪欣立即上前一步。
“欣儿,你不要乱来。就算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可是你的确是屠征的亲生女儿。我们养了你那么多年,给你好吃好穿好住的,还供你读最好的大学,你喜欢弹琴,我给你买的琴都是直接从国外空运过来的。难道你连这点儿情都不念了吗?”
宋惜玫这会儿的态度突然又发生了大转变,以哀兵之态求情,似乎也是恢复了几丝冷静,想要力挽狂澜。
可惜的是……
“别叫我什么欣儿。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的真名叫话梅。我爹是个老赌陡,我亲妈都被他赌掉了,不堪受辱自己撞死了。我不想被我爸赌掉当货物似的卖了,就逃了。后来在孤儿院里遇到乔语环,跟她做了姐妹。因为我救了她一命,没被孤儿院里的人拿去卖掉。后来乔老太和谭晓敏念我可怜就收留了我。”
“不,你胡说!”
宋雪欣冷哼一声,眼神毒辣至极,“我可没胡说。我想,屠首长应该已经查到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一定肯定地就认定了乔语环亲生女儿。”
宋惜玫惶惑不矣,一边否认着,一边看向屠征想争取点儿支持。可惜,她又错了。
“是。”
屠征冷冷地看了一眼宋雪欣,目光落在宋惜玫惊怔落地的身上,宋惜玫仍不甘心地叫起来,“不,这不可能。雪欣,你肯定是记错了。当初我就在乔老太和谭晓敏所住的大村屋里找到你的,当时你浑身发烫高烧,叫着谭晓敏妈妈跑出来。就因为你跑出来,谭晓敏才能死而瞑目。可之后,我带你回家治疗,你烧坏了脑子,醒来后很多事都记不得了,言行还跟两三岁的孩子似的什么都不懂,也都是我们请医生一步步把你治好的。那什么话梅,可都是你编的。”
宋雪欣突然转向屠征,直道,“屠首长,我可以说出当年的事实。但是,我要你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
女子狡黠的眼眸中,都是阴冷的算计。
屠征心下冷笑,只是沉声问着,等着这狐狸自动落网。
“怨有头,债有主。我可以说出真相,但你要保我一命。我想,大首长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的,对不对?我就算有再多的罪责,也要法律定罪,你们不能私下对我出手。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男人们迅速交流了几个眼神儿,心下都冷笑着,原来故意折腾到台后,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屠征拧眉,默了一下,“我只要真相。至于你的罪责,就算你利用法律系统能躲得了一时,也不可能躲一辈子。你大可以放心,要正语环的名,必然要公开审训你,我才对得起我女儿。”
得到这样的保证后,宋雪欣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但心下却更是厌恶屠征的狡猾,口风紧密,让人根本钻不到多少空子。
“很好,有了屠首长这一句话,话梅必然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宋惜玫尖叫,“雪欣,你不要胡说八道。阿征,你别相信这表子的话,她只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敢跟你保证,她就是你和谭晓敏的女儿,她是我从那大屋里带回的唯一的女孩,没有人其他人了。你瞧瞧,谭晓敏的女儿是什么样子,她根本不配做你的女儿。你要怎么惩罚她,我无话可说。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宋雪欣笑出了声,只觉得眼前的女人真是可怜又恶心至极,“的确,那天我突发高烧,所以没跟语环一起出去为谭晓敏采草药熬水喝。我睡到极晚,却刚好就是在你找上谭晓敏时,醒了过来。的确,要不是我跑出来,谭阿姨不会死而瞑目。你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吗?”
宋惜玫恨道,“这不过都是你一厢情愿胡编的,那么久的事儿,你想怎么编都成,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凭着这股子狐媚作风,屡次把那个肖一飞骗得团团转,跟傻子似地为你卖命,你最终还是一脚踢掉了他,根本不顾他死活。”
“宋惜玫,你别以为这样说就能打击我,吓到我。”宋雪欣听到肖一飞,也抑不住心头气愤,黑了脸,“当初,要不是你威胁谭阿姨要把她女儿带走,永远让谭阿姨看不到语环,怎么会气得谭阿姨吐血而亡。”
“不,你胡说八道,我要撕了你这张烂嘴,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真后悔当初……”
宋惜玫竟然扑上去就要抓宋雪欣,但及时被旁人抓住,又朝宋雪欣踢腿,直被托到了后方。
宋雪欣冷冷地看了宋惜玫一眼,道,“你说我歹毒,但当初你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我还真心自愧不如呢!”她又看向语环,“乔语环,你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折磨你母亲的吗?呵呵,她一到大屋时,就看到你母亲在咳嗽,显已是病入膏荒。就给你母亲拿钱,让你母亲去治病,但是必须签下字据说以后再也不会见屠征。你母亲不堪受辱,当即就把那些钱砸到了宋惜玫的脸上。说起来,你妈妈的性子,跟你一样烈,极有傲气。”
宋惜玫越听,越不敢置信,只觉得自己这些年似乎都错认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