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兔妖说芜在五里牌的山岗洞里,被他施了结界,非他不能解!”苏扶道。
静观周围,已是众人离去之后。
长月高挂,凉风吹起衣摆,地上的血迹还在。
“不可能,我不信那兔妖的结界还能有多厉害。”离歌低过头犹豫半刻,若有所思地道。
“是!他的结界确实没有多厉害……”
远处一声女音从虚无的夜幕中传来。显得有些不真实,离歌抬起头来,四下张望,到处看去。笑着道:“芜,是你吗?”
在虚无的黑色中,一个白色道袍的女子从空中翩翩而至,女子轻轻抓住了离歌的肩膀,微微一笑。离歌便高兴地直将她抱了起来,惹得她一顿不适。
苏扶手持长剑,轻功而起,几下飞离而去。
芜来得这样准,苏扶猜到不是巧合。凭她方才那几下的轻功来看,气息稳稳,动作老练,功力不会在兔妖之下。她怕是知道了齐武那人的不堪事实,故意让自己被捉了去,方便成全兔妖齐文动手。
所以先前众人的一举一动,她早就看在了眼里,所有发生的一切,她怕也是在暗处静静看了许久。直至齐文死后,她知晓该是时候了,才从暗处出来。对此事像是不参与,却又帮了三分。如同自己的无能为力一样,两边都帮了三分……
苏扶几步轻功辗转,来至一酒肆阁楼之上,身旁些许人见有人飞至,纷纷吓得远离了些,还以为又是什么骇人的妖物要来行恶,却只见白衣轻轻坐在一桌旁,将长剑放在桌旁,从他的唇瓣中轻启而出一句冷冷的话语:“小二,上酒!”
“哎!来了。客人是哪座仙山的修士啊?今日来见城中有许多像您一般的人物四下除妖,让我们实在安心的很呐……”
一顿不停的夸奖,半真半假,熟知套话,能言能侃。小二提来一壶酒倒着起来,嘴里却不停说着,让人有些烦闷。苏扶一杯仰喉下肚,同皎月敬酒,与冷风同伴。
话多的小二终于走了,桌上的酒已有一大堆。想起来学会喝酒,也是因为母亲特别喜欢喝酒的缘故。那时候宫中不似外边这样自如随意,喝个酒都得偷偷地不能让宫人知晓。
还好白帝宠爱,几时都差人给母亲送些各地的名酒过来,供她作乐。那时候的母亲,每每都会极致兴奋地指着每一种不同酒告诉他,每一种酒是来自哪里,有什么不同,让他从小便对酒有了浓厚的兴趣。
少年郎如今已长成了翩翩公子,在这帝城之中畅饮着,却不是因为高兴。
不知齐文会不会投胎,下一世会到哪里,以一个怎样的身份……不论如何,他肯定会比这一世要过得好吧。
长街之中,万物生生不息,人群涌动。放眼望去,人流穿行,一概明黄色的灯火繁华了每一条交错的敞道。一些女子群群经过,婉笑而去。行人缓慢,步步都是享受。
即使已是深夜,城中也并没有半点要休息的迹象。果然是帝城,行过午夜,各店之中依然宾客盈门。
苏扶喝得有些醉了,直觉脑中有些腾空起来,秋风萧瑟,却被这酒的热意驱散了些。寒冷之气再次扑面而来,少年才感觉到冷意。从皮肤,进入身体之中,一点点地空洞了每一寸神经,醒了三分酒意,少年又开始喝了起来。
“赤尤……”
最后一句话语,少年倒下。已是辰时,身边饮酒之人都定下了房间,回屋躲了冷风而去。四周一下变得空旷起来……
少年于梦中感觉到一双手扶住了自己,嘴里同小二说着话,依稀能听清楚一些。
“客官您有什么吩咐?对……醉了。”
“送一壶热茶来……”
……
“吱~”一声开门声,格外明显。少年感觉到脚下被绊到了,怎么也走不过去。他才慢慢从梦中醒来,抬眼认真往脚下看去,眼前是一道门槛,拦住了去路,身旁被一人揽着……
“你是谁!”他赶紧站定了三分,用纤白的长指按了按作痛的太阳穴。抬起眼眸略带防备地向前人看去,眼前一片模糊……
想要握紧手中的剑,却发现剑已经不在手中,他才赶紧甩了甩头,警觉地退后了半分。再次往对面那人身上看去,从脚到腿,到手……
剑在他手上!什么时候被拿了去?
少年赶紧网往上看去,对上了那人的眼眸,越发清晰。原来是叶凌修!
“凌修?你怎么在此地?”他道。
“帝城在丁南脚下,我在此自然是正常的。”像是在敷衍些什么,凭白解释了些。见他嘴角不是微抿,眼眉低看去,不时不安地频闪着。
“我,经过……经过此地,见你在此饮酒,似是醉了,便叫小二给你备了间房。”他又继续道着。
“那便多谢了。”苏扶作揖看去,这一作揖,却是没站稳,整个人将往高楼中坠下,一个手势,被叶凌修掺住,脑袋不受力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苏扶看了看一旁的扶手,够高、够稳固,想来也是不会掉下去的。
“你这是在耍醉拳!”叶凌修无奈调侃。话入少年耳中,忍不住一笑,又认真费力站好了些。却被叶凌修推着肩膀往房里走去,被他双手受力压着自己的双肩在桌旁坐了下来,剑也重重地扔在了桌上:“剑自己收好!”
“多谢。”苏扶微微颔首,抬头看去之时,叶凌修又分成了好几个……
“客官,您的茶来了!小的不打扰你们了,小的都懂的……”小二放下茶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