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饱饭下肚,姚三铭打着饱嗝,躺在巨石之上休息。
张少阳躺在一边,离白露剑远远的。
“前辈,你怎么和说书先生说的不一样?”
“嗯?”
张少阳坐起身来,神采奕奕:“说书先生说,天底下的高手从来都是御剑乘风去,一去八万里,来去如风,逍遥自在,再厉害些的,那就是全身都冒着些仙气儿,走路都是用飘的。”
姚三铭一双眼睛翻起了白眼:“还一去八万里,能一去八万里,老夫早都上天了,还在这儿和你这小子瞎掰扯?”
张少阳想了想,忿忿的道:“娘的,那老泼皮成天骗人。”
“也不全错,全身冒仙气儿,这话不假,不信你看我。”说完姚老剑仙屁股一撅,放了个声音洪亮的响屁。
......
......
“前辈请自重!”张少阳一溜烟跑远了,心里又把江陵那说书的先生骂了千万遍。
等到那难以言说的味道消散了,张少阳又躺了回来,但对姚老剑仙的敬仰之情又少了五分。
“前辈,你好歹也是剑仙,我怎么就没见你用过剑,你看这剑,都生锈了,多好的剑啊!”
用剑之人都是爱剑的!便拿痴儿来说,从来就是剑不离手,还有府上的丁四叔,每天除了擦剑就是擦剑,那剑身上透亮透亮,都能当镜子使了。
反观剑仙前辈,剑榜排名第一的剑!多牛气!换做别人都可以吹一辈子了。
可是这把剑现在在这里生锈!刚刚剑仙前辈还对着它放了一个屁!
姚三铭看都没看白露剑一眼,漫不经心的道:“剑这玩意儿,用的好了能救人,用的不好,就只能杀人!”
张少阳一脸嫌弃:“堂堂剑仙,却不用剑,你说好不好笑。”
“你懂个屁,给你一把剑,你就是剑仙啦?”姚三铭没好气的道。
张少阳不以为然,姚三铭不用剑,他本来想偷学几招的心思也落了空,不过张少阳并不在意,毕竟偷学来的,即便有形也无神。
就拿叠石子来说,姚三铭扔的那叫一个得心应手,石子就跟听他话一般一个粘一个,如果姚三铭愿意,别说五颗,十颗二十颗也不在话下。
张少阳能叠三颗已是极限,第四颗他暗自试了无数次都没有成功,若是连这样简单的把戏都用不顺手,那就不用考虑高深剑招了。
即便学了一招半式,姚三铭不给他指点指点,只学个三分像的形似,于日后的剑道一途只会增加些阻碍,毫无裨益。
便在张少阳思虑的空档,姚三铭那边已经响起了鼾声,张少阳一笑,算算日子痴儿也该到江陵了,不知道看到那封书信会不会把爹气个半死,不知道听到他又落榜的消息,高静姝会不会又冷嘲热讽?
他自然是不在乎的,毕竟十八年来,头一次做了一件自己想做的事情,多有意义?
......
江陵城,这几日传开了一个小道消息,张家公子省试又垫了底,吓得都不敢回家了。
消息就跟长了腿,先是传遍了大户人家,高家丫鬟们喜笑颜开,比过年都要高兴,就差张灯结彩了,毕竟前面还为小姐捏了一把汗,万一那家伙真考个榜眼探花什么的,小姐就真的要嫁了。
不过好在小姐识人识面,肯定早就看出这家伙高中无望。
除了高静姝的丫鬟们,最开心的便是张少阳那群死党公子哥们,听说张少阳再次落榜吓得不敢回家,他们还特意定了江陵城最好的酒楼,叫了醉梦楼最好的头牌,玩的尽兴极了。
期间号称江陵第一才子的曹云生又作了诗一首,只是席间众人喝的酩酊大醉,醒来都说不记得了。
接着消息又传遍了小户人家,偌大的江陵城都知道了有个三次落榜的张少阳,那些个文人学子们皆以此自诫,发奋读书,生怕成了下一个张少阳,而其他不明真相的群众,倒是都想看一看这位神人长什么模样。
说也奇怪,这些天张家的生意出奇的好。
张老爷坐在客厅里不喜反怒,手中的信纸已经被他揉的无数次,又摊开了无数次,看完一遍便要骂上一句‘小兔崽子’。
至于高静姝,内心毫无波澜!
痴儿回到江陵的第三日,张清源带着五个老者骑马出城,直奔洛阳而去。
自然,又耽搁了几千两银子的买卖!
......
这些日子以来,姚三铭过上了十多年都没有的好日子,脸色都红润了不少,看张少阳也是越来越顺眼。
当然只是顺眼,没有其他想法!
这小子打的如意算盘他能不知道?若是献殷勤就想让他姚三铭收徒,那是痴心妄想。姚三铭早就等着张少阳摊牌,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耐心,就是绝口不提学剑的事儿,这倒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不过也好,乐得清闲!等到这小子玩的累了,自然也就回去了。
然而张少阳不仅没玩累,最近又迷上了下厨!
长这么大从来没下过厨的张少阳,为了能在这山里吃一口能下咽的饭,当真是煞费苦心,再加上这入春以来,草长莺飞,各种野菜野味都出来了,刚从土里挖来的菜,刚从山里打来的野味,再配上这山间特有的甘甜泉水,做出来的饭菜简直比江陵城最好的酒楼都香。
一个多月时间,张少阳厨艺大增,从最开始的难以下咽,到现在馋死剑仙,张少阳这自己琢磨的功夫当真是一绝。
当然也出过纰漏,张少阳在山里挖了一株红绿相